不下去了,一群殺手全部擠向陶一冉,恨不得將這個卑鄙無恥下賤的人類給當場剁成肉醬。
“廢話,你們以強勝弱就不卑鄙!”陶一冉立刻縮排了保護圈裡,朝那群殺紅了眼的刺客叫囂,“只有以弱勝強叫卑鄙?”
“有本事出來!”向來刺殺得很沉默低調的殺手們已經拋棄了冷酷炫的形象,齜牙咧嘴地朝他怒吼。
“有本事抓我啊!”人類三兩下就跳到了更高的地方,抓著繩索就盪到了另一艘船上。
那邊也有一群殺手,在看到突然出現的目標時,愣了愣,下意識看向朝這邊大吼大叫的同夥,雖然一頭霧水,卻還是極有效率地朝那個比猴子還煩人的人類撲去。
陶一冉的槍太有震撼力,當兩發子彈下去,再強大的人魚也只有嗝屁的份,攻擊很快就緩了下來,然而殺手的數量並不少,並且只集中在三條船上,眾人魚纏鬥在一起,竟一時分不出勝負。
不過殺手們很快發現,這條始終沒有停止航行的船隊加快了速度,方向正是王座戰的戰場!
“他們要去找嶸玄!”一直在遠處觀察情況的人魚立刻下命令:“立刻破壞船體!”
待命的人魚立刻遊了出去,然而還未接近船體,就已經被其他人魚截住。
杜倫特笑眯眯地看著帶隊的人魚,朝他打了個招呼:“卡特的弟弟啊……威廉姆斯家族果然成了米勒家族的走狗麼。”
被準確叫出名字的人魚臉色僵硬,不顧一切地攻擊,換來的卻是杜倫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其實我們不喜歡利用武器,但你也知道,拳頭有時候是威脅不了人魚的,對不對?”杜倫特輕聲地說,像是在安慰這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魚,“去找你哥哥吧,我們要開慶祝會了。”
一場暗殺在嶸玄登上儀式的王座時,悄悄地結束了。
在走上王座的時候,那張即使在人魚族中也稱得上絕頂姿色的臉始終沒有太多的表情。
雖然早就看過王座的影象,然而近距離一看,還是那樣的醜。
鑲滿了人魚最喜歡的各色寶石的王座並不以舒適為賣點。它並不希望每個坐在上面的王者感到舒服,因為他很快要面對各樣的挑戰,甚至開始畏懼年老後的追殺。
成為一個人魚王的道路已經相當艱難,成為王者後的道路卻更加的危險。他們唯一增加的,也只有權利——可以與任何海域掌權者對話的權利。
嶸玄盯著那張華麗得過於浮誇的王座,腦中突然閃過陶一冉跟自己坐在一張凳子上吃飯的回憶。
那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唯一能抓住的,只有那個人類的手。
如今他即將得到一切。
可他只想讓那個人類知道,自己仍舊什麼都沒有。
眾目睽睽下,嶸玄只是碰了下王座,就轉身走了下來。
禮儀官愣了。
“我現在可以指定挑戰誰了麼?”嶸玄並不是很有耐心,他急切地想要回去,緊緊抱著他的奴隸,他想確認這個人類在自己成功後仍舊沒有離開。
比起王座,他更眷戀陶一冉的體溫。
“……可,可以。”禮儀官拿著剛剛才出爐的滾燙的任命書,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遞給他,“不,你需要先在這份任命書上簽字。這是,這是軍部剛給您安排的職位……”
嶸玄看了眼“西太平洋第五集團軍少將”這幾個字,冷冷地笑了。
這也就是你做的阻礙?讓我在米勒家的影響下當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少將麼?
這也太沒趣了。
他隨手在任命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看了眼禮儀官:“我想挑戰西太平洋的人魚王。”
禮儀官愣住。
挑戰自己即將任職的海域的人魚王,不能獲勝簡直是災難,更不用說他還只是個少將而已。
這個年輕的人魚實在是太過強悍,強得甚至有種超出他們理解的程度。
不遠的海域,已經身居高位的青年漠然地看了眼正在直播的王座戰慶典,又掃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少年,以及緊抿著嘴唇額上冒汗的副官,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兩次暗殺,都以失敗告終。你們為什麼還不去自殺?”
副官大氣不敢吭一聲。跟隨這個年輕人不過三年的時間,自己靠的正是能從這個人冷酷的命令中聽出些許餘地,才升到了現在的位子。
可如今,他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青年了。
如果說他仍有一絲寬容,就不會擁有今天的地位,如果說他冷漠,卻又時常放走諸如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