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啊……這句評價真是懷念呢。”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奇怪。後來我想明白了,一個吸血鬼跑去當神父,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蹊蹺。教皇廳那群老傢伙到現在還把你們稱為惡魔該隱的後代,沒有哪座教堂會收容一個異類,除非你隱瞞身份,或者——這座教堂原本就是你們的。”
手邊的餐刀泛著冷光,X緩緩低頭,眼底瞬息千變。“十年前的失蹤案也是你操控的吧?你從那時起,不,從更早以前就開始謀劃的,是背叛這個國家嗎?”
回應他的是毫無破綻的微笑。
G的聲音低沉下去:“為什麼?”
他看不見S的表情,只有溫文爾雅的回答聲自身畔傳來,依稀帶著笑意:“為什麼不呢?”
“你在逃避這個問題。”
……
“這一個月來,我記起了很多事。十年以前,你給我講過一個不完整的故事,還說下次見面的時候會告訴我結局,記得嗎?
“那個故事裡,一個偵察兵在二戰期間不慎跌入巨坑,被裡面不知名的東西咬傷。你說他是因此而成為吸血鬼的。但我在更小的時候卻聽師父說過,他們是軍隊裡一次失敗實驗的產物。師父不可能騙我,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對我講一個假故事?”
“那只是哄孩子的——”
“聽我說完!”G揚聲打斷。話音未落,音箱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嘯鳴,重重碾過場館內所有人的神經。與此同時,LED顯示屏上的影象也受到什麼干擾般出現了噪點。
人群隱隱騷動了起來。在這等大型見面會上,裝置故障幾乎是不可原諒的事情。G抑制住轉頭檢視情況的衝動,巋然不動地立在原地,身邊的S同樣毫無動靜。
幾秒鐘後,嘯鳴消失,顯示屏上恢復正常的畫面裡,X堪堪張開口。
屏息凝神等著這一瞬的G脫口而出,語調平穩一如從未被打斷:“沒有人會毫無緣由地對一個陌生人費心編造謊言。你的話裡一定有真實的部分。”
掌聲雷鳴!
觀眾席第一排,一群興奮鼓掌的女生之間,坐姿優雅的原作者女士默默打量著追光燈下的G。
那孩子剛才處變不驚的氣度,還有灼灼的眼神……總覺得似曾相識。
J小姐的目光稍移,落在他旁邊站著的男人身上。
是不是很像你?
你是不是也從他的身上,看見了那個年輕的、揣著希望的、心臟還是溫熱的自己?
你活著的意義,也只剩一次次在別人身上點燃自己熄滅的夢想吧,S?
多麼可悲。
你能為他牽腸掛肚,能為他費盡心力,惟獨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我還想到了更多東西。既然造出了你們這樣不死不滅、橫掃千軍的戰鬥力,又為什麼被稱為失敗的實驗?戰爭結束後,你們為什麼不被編入軍隊裡,卻被國家這樣供養在暗處?我認識的其他吸血鬼在當年都僅僅服從指令,你是不是掌握了更多隱情?”
如果有一天那孩子問起,你能說的也只是……
“將人類改造成吸血鬼,是軍隊作為最高機密封存的技術,你是怎麼得到的?這些被同化的人為什麼對你言聽計從?你的眼睛和腿是在什麼時候廢掉的?你要的是奪取什麼,還是拿回什麼?”
你能說的也只是……
“你無須知道。”
金髮的吸血鬼遺憾似地搖搖頭:“明知道我不會回答,為什麼要問呢。”
X咬緊牙,攥起的拳頭微微顫抖:“那麼,我只要一個答案。
“我的師父,是不是你殺的?”
時間彷彿凝滯了幾秒。
O輕輕垂下手,搭在輪椅扶手上:“用餐愉快。”
X一把抄起手邊的餐刀,閃電般向對方刺去!
幾步開外的護衛猝不及防,向兩人飛快撲來,卻仍快不過X手中的刀——凌厲的破空聲傳入耳際,輪椅上的O驀然驚覺——
撲。
鈍刃帶著巨力扎入肉體的悶響。
暗色的血液蜿蜒而下,無聲無息地滴落。那把刀赫然沒入掌心。吸血鬼在最後一剎抬起手,擋在了兩人之間。
X猛然將刀抽了出來,毫無停頓地再度刺出,卻被終於趕上的護衛從旁制住。雙手被粗暴地反剪到身後,太陽穴隨即被槍口抵住,X僵硬地保持著身體前傾的姿勢,動彈不得。
唇角的弧度如罌粟花瓣,豔麗若死。O慢慢伸出那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