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戈德里克在他漫漫輪迴路上不時遇見羅伊納和赫爾加的轉世。無論他們出生於歐洲亞洲或非洲,是白種人黃種人或黑種人,無論高矮胖瘦是男是女,他們都會選擇在霍格沃茨度過絕大部分的青少年時光。那是小巫師們的庇護所,創始者的後繼人們像攏著風中的火苗那樣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孩子們。常青藤爬滿城堡的石牆,小巫師們在城堡裡學習,長大,戀愛,結婚,生下小巫師又送回霍格沃茨,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就像鮭魚奔向大海之後總要逆流而上回到原初。戈德里克始終對他最初的理想念念不忘。他換著一個又一個名字,頂著一個又一個面容,在巫師中間宣揚理念,制定律法,發動改革,最終與許許多多從霍格沃茨走出來的優秀的巫師們一起奠定了後世魔法部的基礎。他還在不同的年代以不同的身份參與過許多戰爭:對麻瓜的,對魔法生物的,以及巫師們自己的。他舉著魔杖喊出自己靈魂的姓氏摘取榮耀的桂冠,而所有人都認為那是他對他出身學院的自豪之情。賓斯教授在日記上寫下一行又一行:“勝利者,又一個格蘭芬多”然後繼續昏昏欲睡,而沒有人知道格蘭芬多本人從未真正離開過這個世界。

但是戈德里克依然不知道薩拉查在哪裡。

八百年後戈德里克失去了耐心。他試圖挑釁他假定隱匿在暗中的薩拉查。麻瓜的火車呼嘯著馳騁大陸,蒸汽輪船像遠古的海怪一樣渡過大洋,而巫師的發展像古堡裡的幽靈一樣昏昏欲睡,停滯不前。戈德里克不顧分院帽的哭鬧,堅持從斯萊特林學院畢業。他嘗試敗壞斯萊特林的名聲因為他知道那是薩拉查的逆鱗。但無論他頂著斯萊特林畢業生的名頭做了多少蠢事壞事,蛇院創始人仍然失蹤在黑暗的歷史裡。他對著空空落落的密室大喊薩拉查的名字,卻連蛇怪都仍然沉浸在千年的沉眠之中,連個眼神都吝於給予。

戈德里克又開始雕刻薩拉查的塑像。

羅伊納說薩拉查受了傷,他的眼睛變成了銀色,就像兩枚燒熔的銀幣,可他只記得,當它們還是綠色的時候,就像夏天日光下最新鮮的葉片。除此之外他想不起薩拉查的唇形和耳廓,想不起薩拉查的鎖骨的形狀和頎長的四肢,想不起他瘦而緊實的腰線、背脊和胸膛。戈德里克在蒲絨絨的包圍覆蓋中冥思苦想,最後驚恐地發現自己想不起來薩拉查笑起來的模樣。

唔,當然這不可能是薩拉查從未對他笑過……

薩拉查和他差不多高,他略略前傾就可以親吻他在冬

天的荒原裡常常凍得微微發紅的鼻尖。他曾經夢見過很多次他巧妙地偷吻他的雙唇的場景,但那些夢模糊不清,他看不清薩拉查的在笑還是在生氣。當他決定下次一定要努力辨認時,他就再也不曾在夢裡見過薩拉查的臉。就連那也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戈德里克試著對一堆石頭找點感覺,他嘗試用記憶裡的觸感確定薩拉查的身形,但他沮喪地發現他連自己當年的身高和臂長都無法確認。

時光的洪流摧枯拉朽,只給他留下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字。

他找不回薩拉查也找不回他自己。

戈德里克忽然覺得一切都沒意義。

戈德里克把石塊碼回可笑的形象,看上去更像個長滿鬃毛的猴子而非人類。他看著石像許久,忽然笑了。

“說點薩拉查絕對不會說的話吧。”他輕聲說,聲音就像幾個世紀前那樣在空曠寂涼的密室裡迴盪,“逗我開心一下,就當是我苦逼了幾年窩在這兒把你生出來的謝禮如何?”

石像的嘴動了起來,慢慢慢慢地張大著,石頭與石頭磨擦著發出咯咯的聲音。他看著它。

“god……ric……”

說點什麼都好。說點什麼吧。八百年,三十萬個日日夜夜。我想聽你的聲音想到發狂。

“I……”

對我說話吧。

“love……”

哪怕是騙騙我也好。

“you……”

戈德里克把臉埋在雙掌之間,雙肩劇烈抖動,就像在無聲大笑。

巫師和麻瓜有什麼區別?殘忍的殘忍,愚昧的愚昧,陰毒的陰毒。巫師和麻瓜都是人類,一本同源,頂多是狼和狗的差別,只有巫師的國度不過是個純種狼養殖場。戈德里克決定報復這個養殖場。那些白眼狼受惠於他的夢想,卻奪走了他的薩拉查,活不見人,死不見魂。他花了許多許多時間來設計如何毀掉這個世界,卻發現他頂多是個歷史的推進者,而不能勝任毀滅者的角色。

戈德里克覺得自己如果有一絲理智存在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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