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混帳!」我低聲咒?。責備的物件是自己。
手耙了耙頭髮,貓爵受傷的眼神反覆在腦中回放,胸口像被野獸狠狠撕咬,痛得我雙腿打顫。好恨自己,我又再次傷害他。
衝過澡總算稍微的冷靜,我包著浴巾走出浴室。
貓爵在我房裡,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落寞的肩膀令我皺眉,有股要將一切對他坦白的衝動。
正欲張口,貓爵在這時抬頭,看向我,在他溫柔的眼神中我嚥下嘴邊的坦白。
我喜歡這個人,為此願意拋開心底顧慮,和他一同堅守那片小小天空,無論風雨飄搖,至少我們不會孤單。
但我藏著個秘密,害怕他知道後離我而去……
「要不要擦個藥?」貓爵刻意放輕聲音,生怕我再對他發脾氣。
我摸摸泛紅的肚皮,勉強扯開笑臉。「沒事,還沒熟。」
貓爵也笑了,將眼裡的不安掩住,對我咧開嘴角,「能不能用要檢查過才知道,來,讓老公我摸摸。」貓爵兩手一抓一抓,動作猥褻的欠揍。
「公你個頭!……你休想。」我笑?著,繞過床鋪,想拿套衣服來換……差不多準備上班了,煮小鳥不知道有沒有病假可請……
貓爵的眼睛一直跟著我的動作,經過他身邊時,發覺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我倒車,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貓小爵同學,請問你的屁股在做什麼?」
「屁股?我的屁股很健康,Very good的!」貓爵故意扭了扭腰,坐得更大力。
我對他勾勾手指,「給、我、起、來。」一字一頓地說。
「鼻要!」貓爵扭頭,裝可愛。
嘴角抽搐,我考慮著將備份鑰匙收回來的可能。「請你,不要,坐在,我家,歐笨匠身上!——」我扯著嗓子對他大吼,抓著歐笨匠的手要將它解救出來。
這頭貓爵絕對只有十五……不,是五歲,就因為看不順眼親親歐笨匠抱枕日夜陪我同床共枕,竟然趁我不注意時虐待它,將歐笨匠壓在他的髒屁股下面,還故意坐著不起來。
一大早給吵醒,被性騷擾,小小鼠差點煮熟,現在又來欺負我家歐笨,鼠爺我暴走了!
「你給我起來!」我拿脫鞋打他,打得貓爵唉唉亂叫。
「唉呀!謀殺親夫啊……家暴!」
淨講些不三不四的話,讓我更氣,絲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一陣亂打。「起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上班!」
貓爵手忙腳亂的擋了一會,還是被打得連連退後,我用脫鞋將他趕到房門口。「害羞什麼嘛,我們都什麼交情了,還怕我看,你全身上下我有哪裡沒看過,連小花都舔……」
「砰!」我在他面前甩上門。
還不夠解氣,又往門上踢了一腳。
當初我何必同情他!這種人真該丟到下水道放水流!
氣鼓鼓的抱起我心愛的歐苯,將它的臉打圓,拉挺它頭上的彩虹,才滿意地放回床邊。
我開啟衣櫃,瞬間,十幾本漫畫刊物、紙袋跟海報從櫃子下層滑了出來。
又聽見貓爵也外頭拍門,揉揉發疼的額角,我認命地將已經爆箱的刊物塞回衣櫃,這些刊物、本子的作者全都是被我關在門外的那頭貓。
為了讓「荊棘」買下貓爵的刊物,我可是大費苦心,現場的限量本得花大把銀子請代購商排隊,通販的部分我必須填大學同學家地址,花兩趟的郵資,匯款賬號當然要跟別人借用。
天知道這些本子,每一本,作者都曾包得美美的雙手捧上要我收起,我卻得一面拒絕,一面用如此曲折的方式入手,簡直像神經病!
不,我真的是神經病,可能比貓爵還變態。
外頭拍門聲漸弱,我挫敗的蹲在地上,希望來個人搖醒自己,不要再對那頭囂張、任性妄為、不懂得體諒人、又幼稚到根本國小沒畢業的大型貓科動物,如此著迷。
「沒藥救了我……」或許該去找律師立個遺囑,如果我有什麼萬一,請將這些本子跟我的秘密一起埋進棺材裡。
早上我工作的情緒很差,主要因為睡眠不足,加上跟貓爵吵架。
因為我不理他,那頭貓也耍起脾氣,跟我來個相應兩不理,直到我要上班將他趕出家門,他唯一對我說的話只有「哼!」。
我明白他心裡不好受,對於我反覆又掙扎的態度,已經無法將心態調整到從前的貓爵,只能戰戰兢兢的等我回復,要我笑一笑點個頭說:來吧!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