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道路從大尺度上衡量是早就安排好的,沒有懸念,沒有激情。所以他只有從小處著手,自己弄些不一樣的形式出來,比如弄個詭異髮型,假裝黑幫少主,追求一個很難追上的高嶺之花什麼的。
知子莫若父,一直以來閔感慈覺得自己對兒子的想法瞭如指掌,體諒閔木木生於鐘鼎之家的艱辛,於是從未對他有太多要求,只希望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成長即可,不要他拿出可以在親族間誇耀的成績單——然而如果能拿的出來的話仍舊是一件值得表揚的好事。
閔感慈抽空過問了下兒子的校園生活。於是,據他安排在閔2木身邊相當於影衛的人說,2木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轉變是因為——正在追求一個生活作風不怎麼好的小GAY,對方對他的內在提出了比較高的要求。
作為一個大人物,閔感慈的眼界是開闊的,頗有點國際主義的視野,覺得基化從世界範圍內看乃是流行的趨向,偶爾玩一把並不會出現在他的履歷表上,單幹如果總在玩這個就另當別論了。
然而他又覺得對自己的兒子尚毋需如此擔憂——閔2木是個2青年,還處在用自己的感官來感受世界的階段,就好像嬰兒無論抓到什麼在手裡都會送到嘴巴里嚐嚐味道,就算他不小心抓到自己的粑粑也要試吃一下。這時候索性不要阻止,就當滿足他的求知慾好了。
閔感慈照會了閔夫人,雙方就閔2木的性向問題交換了意見,均對此表示深切關注。
閔夫人表示,2木著孩子從沒長牙的時候開始看見漂亮阿姨就笑得口水直流,幼兒園開始就為了異性打同性,沒想到快二十歲了竟然改行了,“也不知道隨了誰。”——她若有所指。
閔感慈對此提出了不同意見,他說2木的新戀情和自己當初和賈秘書之間的事情不可同日而語,何況他從未想過把那種關係的影響帶進家庭裡,夫人是夫人,孩子是孩子,賈秘書是賈秘書。
“再說人不是早已經被我打發了麼,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他說。
閔夫人說:“你打發走的?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從你和他的關係入手阻礙你連任怕你還是捨不得,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年去米國考察的時候他是全程陪同——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有什麼耿耿於懷的,你的事我從來不多管。不過今天說起孩子的事情一起找找根源切磋下罷了。”
閔感慈笑言,“你多慮了。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開放,各方面的誘惑也越來越多,孩子們的課餘文化生活豐富多彩,這種事情並非什麼特別值得詬病的問題。依我看來,木木也不是非男人不愛,他交了那麼多女朋友,偶爾換換口味交一兩個男朋友,我們這樣的家庭也還負擔得起。何況從結果上看,對方對木木的影響還是積極的,如果能趁這個機會讓他變得上進些,我看也沒什麼不好。”
閔夫人嘲諷地笑了笑,“也是,如果那個小同志做的好,以後他畢業你還可以把安排給木木做秘書,那才真是子承父業。”
閔感慈仍舊要表示下不同意見,“你又想多了,你的兒子你還不瞭解嘛,他三分鐘熱血,說句不好聽的,是吃屎也要趁熱乎的,涼了就沒胃口了。他和那孩子也就是玩玩而已——那孩子的照片我也看過,木木以貌取人的問題很嚴重。”
閔家老爺和夫人經過一番溝通,初步達成了共識,他們對閔2木的性向並不擔心,將事件定性為小孩子的好奇心,打算採取一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靜觀其變的態度。
到了期末考試閔2木很重視,除了挑燈夜讀外還做了萬全準備,比如花錢讓大手幫他準備了很多打小抄的考條,調換了座位愛著成績好的同學,最重要的是還帶了點高檔的水果親自到2寢去拜了牌位。(貢品隨即讓2寢人瓜分了。)
考完最後一科就是放假,有幾科的成績要下學期開學才會公佈的,然而閔木木因為家庭的關係可以提早得到訊息,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是可以拿到獎學金的,如果讓他父親那邊稍微暗示下,說不定還可以拿到一等獎學金。
於是抱著必勝的信心他在放假之前再一次去向邵浪告白了,“請和我交往,我一定拿獎學金給你看。”
邵浪態度早就鬆動了,這是他被追求時間最長也最有誠意的一次了,如果不是礙著對方官二代的身份他也許早就可憐對方答應了。
邵浪也難得地感到臉皮一薄什麼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是等開學再說吧,反正放假我們要各回各家也不能在一起。”他們兩家在不同的城市。
閔2木說:“那現在至少應該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