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少集體出來吃路邊攤,現在也入鄉隨俗人手一瓶啤酒,連邵浪看上去也很MAN了。一夥人就吃吃喝喝的,順便暢談人生什麼的。
恰到好處的時候邵浪瞧準機會說:“師兄,你到底哪年入學的?哥兒幾個好奇著呢。”
留級這個時候早已經微醺了,心情也好,故作深沉地灌了口啤酒,打了個酒嗝,說:“我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我來的那年,系副書記還在讀研究生。”
燒烤攤瞬時陷入了寂靜,只聽到烤肉滋啦啦不知所以歡樂地叫著。
系副書記……副書記……書記……記……
那個髮際線略有點高的貌似儒雅實則腹黑的中年大叔原來是留級叔的師兄啊!
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如煙往事了啊!
2寢人沒想到這個真是個骨灰級的人物。
苟邑抖著狗膽又問了句:“那你到底為什麼總不能畢業啊?”
留級這時候已經進入了醉酒的另一個境界,蕩氣迴腸起來,他說:“這是個一言難盡又很簡單的問題。我用個形象的方法向你們解釋——
我掏出自己所有的錢給他買了一百串牛肉串,想讓他吃的開心。可是他卻一言不發,可不肯吃。我說你為什麼不感動?難道我對你不夠好不夠掏心挖肺?我連飯都吃不起了也要給你買肉串,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可是他說你就算買二百跟牛肉串我也不會感動,不是因為我貼心心腸,也不是因為我人品問題,只是因為——我不喜歡牛肉串,我喜歡的是羊肉串!”
講完這個關於肉串的故事,留級又灌了一口新的啤酒,打了個嗝,“聽明白了麼?我沒法畢業就是因為沒買對肉串啊。”
邵浪嘆氣說:“我聽明白了。無情者傷人,多情者自傷。”
留級哈哈大笑說:“聰明。來,咱哥倆走一個!”
邵浪真心實意地舉起酒瓶跟他碰了一個,說:“師兄,我敬你。”
陶晉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悶頭喝了一瓶,然後是苟邑。
胖萌敏感地覺得大家似乎都有不開心的事,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不想被發現自己一無所知的他只好跟著大家喝悶酒,不好意思問什麼的。
等到酒足飯飽這些2貨就開始往回走了,他們喝得稍微有點高,趔趔趄趄嘻嘻哈哈的,標準醉酒的漢子威武雄壯什麼的,在已經夜深行人寥寥的路上看上去有幾分危險。
因為醉酒所以一群人運動的就特別慢,突然幾個人就想走個水,可是四下豈止無人,更沒個衛生間,要趕回寢室也還有段距離,怕是忍無可忍了。
這時候他們正好路過校園儲蓄所外,那裡有個24小時的取款機,幾個醉漢狗膽包天,就想拿個塑膠戴,輪流方便,其餘的人包圍著不走光什麼的。
結果大晚上的,一夥人就神色肅穆眼神發直地圍著中間那個人,而中間那個人更是低頭好像在取款機上認真地弄了半天什麼的。
最後一個人也弄好了,提著一大袋子味道不怎麼好的尿,一行人繼續往回走,打算回到寢室衛生間再傾倒,結果沒走幾步,突然後面疾馳而過一輛摩托車,車上兩個人,貼著2寢人及留級就過去了,然後消失在夜色裡,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鐘。
車速如此之快,靠的又如此之近,他們又行動不良,好在沒傷到人,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經過這一場虛驚,他們的酒也稍微清醒了些,這時候胖萌看著空空如也的兩隻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嗯……裝尿的袋子怎麼不見了?”
幾個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遠處兩個飛車黨還在開心,“老二!!這次真是幹票大的!那麼多人圍著分幾次取了半天,袋子又這麼沉!看來幾面至少也有個幾十萬啊!這次發了!”
“大哥……是尿啊啊啊啊!”
2寢眾及留級最後也覺得大概是被飛車黨當成重金給搶走了。
苟邑哈哈大笑說:“夠他們喝一陣子的!”
胖萌有點擔心說:“如果袋子漏了撒在他們身上多髒啊。”
邵浪說:“騷死他們才好哈哈!”
留級搖頭嘆息,目視著飛車消失的遠方黑暗之處,說:“那也是我們辛辛苦苦尿出來的,曾經是我們身體水分的一部分,就這麼平白讓人搶走了。你們難道不覺得我們生活中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最簡單的,連自己的尿都無法親自安排,這難道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麼?——人真是渺小又無能為力的東西。我最近看了一本書,說有一種四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