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一定,表情僵住了。
夏盈盈美眸中寒光閃爍,她輕輕推開乾隆。
站定後,屈膝,低聲道:“皇上,您去看看貴妃娘娘吧,臣妾只求你千萬當心,別過了病氣,這天下的黎明百姓都要您操心呢!”
只一句話,乾隆眼中的關切就沒了,他坐下來,不鹹不淡的問:“請太醫了嗎?”
冬梅一愣:“奴婢、奴婢一時情急……”
乾隆一拍桌子:“令妃暈了,你不請太醫去診治,來找朕作甚?難道朕會醫術不成?”
沒想到皇帝如此反應,冬梅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夏盈盈握住乾隆的肩膀,柔聲說:“皇上,雖然剛入秋,可夜裡很涼,臣妾給您拿件大氅,您一定要披上,仔細著涼。”
乾隆疑惑的問:“盈盈,你這是把朕推出去?”
夏盈盈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依依不捨:“皇上百忙之中抽空來坐坐,臣妾怎麼捨得?可令貴妃姐姐和十五阿哥都病了,他們是皇上的妃子、兒子,盈盈、盈盈……”
她似乎說不下去了,掩面低泣。
乾隆將她拉到懷中抱住,低聲說:“真的不嫉妒?”
“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臣妾陪伴皇上的時候太短,又沒有兒女緣,便是嫉妒又如何?”她一臉怔忡,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貴妃姐姐為您生兒育女,臣妾好怕,您一去不回,讓臣妾苦等,只能斜倚熏籠坐到明……”
乾隆環著她瘦削的肩,溫聲勸道:“別怕,朕不走,你也會給朕生一個聰慧的兒子,一個活潑的女兒,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
冬梅越聽越不安,忍不住插話:“皇上……”
夏盈盈眼神一厲,咬住下唇,淚水刷拉拉的落下,作勢要從他腿上下來。
乾隆火了,一把掃落桌上的杯子,喝道:“滾!”
那一晚,精心打扮的令貴妃沒有等來乾隆,卻等來了一張將她貶為妃的聖旨。
由於她爭寵心切,給兒子灌了不少藥,結果弄巧成拙,永琰的發熱來勢洶洶,太醫又被叫去鍾粹宮,為舒貴妃難產忙得團團轉。
第二天早上,永琰燒退了,小小的身子也涼了。
失去心愛的兒子,令貴妃幾乎瘋癲,闖進承乾宮要找夏盈盈算賬。
乾隆當然不會坐視愛妃被傷,在他看來,能被他寵幸,是女子的榮幸,失寵,也沒什麼大不了,可令貴妃卻在美人前大大落了他的臉面。
再加上旁邊夏盈盈啜泣著喃喃,乾隆愈發不待見老態凸顯的令妃,一道聖旨將她送去和那拉皇后做伴了。
佐領府收到這個訊息,見令妃失了聖心,立刻忙活起來。
很快,粘杆處就將令妃與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五格格、六格格等皇嗣不得不說的故事捅了出去。
也許乾隆並不喜歡這幾個幼殤的兒女,但他絕對無法容忍有人對自己的子嗣出手。
派人確認了這些訊息的真假後,他怒不可遏的衝到冷宮,狠狠給了魏氏一巴掌,厲聲喝道:“你這毒婦,你怎敢害死朕的兒女?”
“毒婦……你說我是毒婦……”一夜白髮的魏秀兒喃喃重複著乾隆的話,突然尖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乾隆,你以為你的後宮妻妾和睦親如一家麼?你以為所有後宮女子都愛你愛的不可自拔麼?我告訴你,沒了皇帝這身份,你什麼都不是!”
“魏氏,給朕閉嘴!”乾隆一腳踹翻了她,覺得不解氣,又掀了桌子。
冷宮裡,轟隆隆的巨響引得回聲四起。
魏秀兒卻彷彿打定了主意要撕開某層面紗一般,猙獰了面孔,陰森如厲鬼的嘶吼:“那你說,富察皇后生下子嗣前,潛邸裡為何無一子女誕生?你那般寵愛高伊荷,為何她從未懷胎?當初你愛怡嬪和儀嬪如珠如寶,為何她們三五天便沒了?”
“您這般英明神武,自認是多情君王,猜得出為什麼嗎?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在冷宮中迴盪,激的乾隆後退幾步,面色如土,半天說不出話來。
笑夠了,魏秀爾抬起自己有些發皺的手,輕笑道:“這後宮中的女兒,生來就得會鬥,真正溫柔善良的女子,墳頭的草都青了幾茬了,真可惜,皇上,您親手毀了這後宮中唯一一個真心待您的女人啊。”
“誰?”乾隆無意識的追問。
“還能是誰呢?那位連爭個寵都笨嘴拙舌不會表達,人前堅強,卻總在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流淚的皇后娘娘啊。”
魏秀兒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