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麻的人偶。微笑著的,哭泣著的,惱怒著的,面無表情的,喜形於色的……可怕的人偶大軍就這麼突然出現在雪的面前。
只是人偶們都有著一模一樣的臉,澤田綱吉的臉!
人偶除了大小以外,都做得相當逼真,面部表情如此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的澤田綱吉在雪的面前一般,“這到底是……”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許眼前的一幕就像是神話中的那樣。“這難道是六道骸做的嗎?”她作下判斷,自然是不太可能覺得澤田綱吉自己本人會做這種事情。每一個人偶都如此活靈活現,像是灌注製作者的愛意一般,或許他真的是把這些人偶當成真人般愛著呢。想到這裡,雪打了一個冷戰,如果六道骸是如此深愛著澤田綱吉的話……那麼澤田綱吉知道嗎?她努力回想起當澤田綱吉充當六道骸的日子裡曾經跟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有多少人,可以讓澤田綱吉說出請字和隨意約時間見面呢?”“我。”“我……大概喜歡澤田綱吉吧。”他又是懷抱著怎麼樣的心情去看待六道骸呢?到底澤田綱吉本身是否知道對方對於自己的感情呢?這種如同病態般的愛意。
“……”雪僅僅只是在這裡呆了五分鐘就將視線轉移到別的方向,她還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尋找出為何六道骸昏迷的真正原因,她再次盤查起周圍。卻在最後的角落裡發現一張書桌,桌子上面擺著一本日記本。沒有多想,她直接開啟來檢視。上面的字跡是自己陌生的,內容也只是每天枯燥的記錄,發生了什麼,做了什麼。翻了好多頁都是毫無用處的內容,雪並不氣餒,她感覺到自己已經逼近了真相,就快要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日記裡的一段奇怪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12月12日,他又對別的人微笑了,很討厭和噁心。”
“12月13日,他總是為別人而做事情,生氣。”
“12月14日,我快忍受不住他的寬容,每一次都只會將目光轉移到別人身上。我要忍受不住了。”
“12月15日,我又做了一個人偶,這是第一百零七個,只有做人偶的時候,他才真正屬於我一個人。”
“12月16日,快要忍受不住了。”
“12月17日,什麼時候他才會真正屬於我一個人?”
“12月18日,好想將他身邊所有人都殺乾淨,這樣子他就只會看到我一個人了。”
“12月19日,忍受不住,殺意,殺意。”
“12月20日,想將他囚禁起來。”
“12月21日,如果他的靈魂和肉體只屬於我一個人就好。”
“12月22日,又從他屬於我的夢中驚醒,又想下手抓住他。”
雪看著後面的內容,越看越心驚,這些類似病態般的文字,無一不指出六道骸想要得到澤田綱吉瘋狂而扭曲的願望。她並不認為那個人會輕易地罷休,但是他又怎麼會陷入沉睡呢?一想到六道骸本質是這種人,她開始快速思考著,到底是什麼原因……等等,是不是自己的思考方向想錯了?或許六道骸沒有真的昏迷?雪一邊快速翻閱著日記,一邊繼續猜想著:他只是因為某種不能說出來的原因而被迫昏迷也說不定?但是六道骸這麼強大,真的會陷入被迫嗎?難道是他自己願意的?為何要陷入昏迷呢?除非……他有隻有昏迷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可是六道骸只想得到澤田綱吉,那麼他昏迷也是為了得到澤田綱吉嗎?
那他的昏迷一定和澤田綱吉有關了!
“你看到了。”直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讓雪從恍惚中驚醒,她抬起頭看見澤田綱吉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神裡是按耐不住的殺意。她知道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但是……剛剛她已經快速翻完了整本日記本,也猜想了一個可怕而不敢置信的可能性——
“是的。這是六道骸的日記吧。”她下意識握緊胸前的戒指,想要帶給自己勇氣。一定可以逃脫出去的,我已經找到了對方最好的弱點。她不斷告訴自己,但是微微顫抖的指尖又同時暴露了自己戰慄的內心。“……”澤田綱吉陷入沉默,他伸出手對雪說:“把日記本給我,什麼都不要說出口地離開這裡,否則……”他冷笑著,這和之前他溫和的外表截然相反,現在眼前的是已經剝下溫柔偽裝的另一個男人。
“不,我不會將這本日記本交出來的。”雪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澤田綱吉先生,不……從一開始我就陷入你的巨大謊言裡,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你的劇本執行的。應該說,你成功地騙過了所有人,真正的六道骸。”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