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感覺得出來。
鳳凰紋身是汪家的特徵,這是梁灣從黑眼鏡口中所得知的。
梁灣,必然不是她的真名,1996年接觸的那個病人,也一定是有人有意為之。 梁灣聽到這一切只覺得諷刺,也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命運。
她逃不開了。
當然,她也並不是膽小怕事,她只是討厭厚重而不可抗擊的宿命。
“你覺得,張起靈和吳邪,還有我們,就會喜歡這種東西嗎?”黑眼鏡看著梁灣,“你的姓氏,很多時候就決定了你的一生。”
“我姓梁……”梁灣無奈地糾正。
“反正,你在這兒姓什麼都不重要,你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姓汪不就完了?”黑眼鏡聳了聳肩,“還是太單純,和曾經的小三爺一樣的單純。”
梁灣被氣得想罵人,但是出於她本身的修養,並沒有多說什麼。
張海客的演技真是不錯,每次一遇到他並非確定的話題時,他就聰明地把話題拋給黑眼鏡,自己時不時加上兩句可有可無卻挑不出錯處的評論和回憶式的感慨,一路上,還算是氣氛融洽。
前提是,要忽視張起靈的表情。
十米以內,生人勿進。
黑眼鏡默默地向自己床鋪的內側靠了靠。
————————————————————————————————————————————————————巴丹吉林沙漠————————————————————
儘管是來過不少次,黑眼鏡仍然會為沙漠的風光所震撼。
這時節,沒有大風,沙漠和沙漠中的海子平靜得無一絲波瀾,格外沉靜。但是仍然散發出無法忽視的吞噬一切的力量,使人畏懼到不敢前進。
所以,他才會佩服那些騎著駱駝,跨過浩瀚無垠的沙漠的商隊。他們為了自己的夢想,可以跨越一切險阻困難,他們在透過這裡的時候,也許遇到過無數困難,有些人,再也撐不住了,變成為大漠陪葬的一抔黃土,剩下的人,依舊前行,完成著屬於他們的夢想。
在這樣令人無法阻擋的困境中,生命才有了屬於它的魅力。
一行六人虔誠的對著遠方,祭奠那些早已逝去的靈魂。
同時,祈禱他們不會變成其中一員。
“啞巴,我們怎麼找青銅門啊,真的和古潼京有關係嗎?”黑眼鏡站在沙丘上,看著下面湖泊裡的山光水影,又扭頭看向一旁的張起靈,兀自感嘆縱然是看起來再文藝,實質上還是冰山。
“古潼京。”
言簡意賅。
根據推斷,巴丹吉林沙漠一萬米下有一條暗河,一直在控制著古潼京著三個海子的走向,儘管規律不定,但是這暗河,應該就是為盡頭的青銅門——萬奴王的老巢服務的。
萬奴王的老窩在沙漠另一帶的邊緣,也是在暗河的盡頭。
有風有水,好風水!
黑眼鏡透過墨鏡遠眺沙漠,看到的,是一片黃色。
但是,這其中,蘊含著希望。
古潼京,它見證過世界的源起,青銅門的誕生,見證過太多次的大起大落,世界的繁榮與昌盛,當然,它自己並不放在心上。
往往最令人矚目的經歷,本人從不會認真對待。
“笑什麼呢。”張起靈格外難得地看著一眼黑眼鏡。
“世界為什麼要誕生?”黑眼鏡收斂了笑容,正色問張起靈。
“為什麼要有理由?”張起靈盯著黑眼鏡的墨鏡,一片不見底的漆黑。
世界的誕生,都沒有理由,我愛上你,又需要什麼理由?
因為,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張海客在下面喊了他們一聲下來吃飯,二人沒有多言,匆匆對視便各自走路。
雖是道不同,卻能彼此理解。
人間至友,莫過於斯。
吃飯的時候,黎簇拿出了吳邪給他的地圖,指點著上面的黑線。
“這個,就是暗河的走勢,我們現在,大概就是在這個位置……”
他拿著筆,細細圈點著,認認真真地分析現在的局勢和下一步的計劃,整個人,都有著一種因全身心投入事件中而散發的光芒。
張起靈始終冰冷的臉色微有和緩。
因細緻,認真而散發的光芒。
吳邪會找到黎簇,會保護他不受汪家人的傷害,是不是也有著這方面的原因?
張起靈的思維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