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很是萎靡。
“她是我的未婚妻。”
晏寧頓感五雷轟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在心口蔓延。原來……司徒是……有婚約的。想到這兒,彷彿心裡扎進一根軟刺,時刻不停的,只覺得疼。晏寧隨即可憐起司徒清來,正要罵道:“這女人好不知廉恥!竟然揹著你……”
司徒清左手食指中指輕撫晏寧雙唇,擺出了一個“噓”的姿勢,眉眼已經彎成了月牙,笑容竟顯得有些慧黠,“以前的。”
晏寧踹了司徒清一腳,司徒清笑得沒心沒肺,笑聲漸消,陡生淒涼。“村子裡活下來的人少,我一心想著報仇,非要加入天策府。成了軍人之後,隨時都有可能戰死沙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那時我把婚約取消了,她便賭氣到了唐門,現在看到有一個藏劍少爺對她好,我真的是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胡說。”晏寧憐惜地替司徒清拭去眼角的淚痕,“分明難受的要死,怎麼可能開心呢。別打腫臉裝胖子了。”
司徒清別開晏寧的手,死命地搖頭,“不對,是開心,因為開心,所以流淚!她如果從此忘了我,那是最好不過。我一直都很害怕,有一天我死了,有人會因為我而難過,那豈不是……有時候真的會想,或許不與他人接觸才是最好的方法,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掛念,不會有人難過。掛念死人的感覺,我知道的……”
司徒清睡著了。
晏寧把司徒清扶起,各種情愫頓生,“這個笨蛋,竟忘了我!你放心,有小爺在你身旁,你怎麼可能會死?況且就算真有這麼一天,小爺我也……一定不會忘記你……我,我才不會因為你死掉而難過!”宣誓般的吼了半天,晏寧抬頭望天。
月淡如冰,晏寧生生打了幾個寒噤,心情莫名抑鬱起來:習慣了獨來獨往,出谷之後也是湊合著過。生活是遇到司徒以後開始改變的。打架的時候有司徒罩著,後面雖然因為司徒身體的原因,晏寧一路照顧他。到了巴陵,還是司徒在陪著他,養著他。已經習慣了身旁這個人的陪伴,如果司徒突然間離開,自己應該也會很寂寞吧?甚至於可能沒有辦法再回到當初自己一人淪落江湖的心境。而且今天他還說了很多不吉利的話……
“司徒啊司徒,我該拿你……怎麼辦?”晏寧神情一黯,不再對月傷情,緩緩扶著司徒清往屋裡去了。
司徒清打了一個趔趄,吐了自己和晏寧一身,晏寧沒辦法,只好在廚房燒好開水,為司徒清洗澡。
晏寧沒有看過司徒清的裸體,先前穿著軍裝時,總覺得司徒清有些清癯,然而脫下了衣服一看卻是另外一番景象。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他的身形異常勻稱,肌肉精悍。傷疤則零落的鋪陳在這極具力量的身體上,野性而富有威脅……全然不是今天那副白袍書生,弱不禁風的模樣。晏寧不自覺拿自己的裸體和司徒清的一比……似乎自己才是真正的弱不禁風。
晏寧沿著浴桶緩緩坐下,而司徒清幾乎是掛在晏寧胸前,頭安安穩穩的枕在晏寧肩頭上,酒氣撲面而來。晏寧眉頭微皺,顧不得掩住口鼻,已經耐心地替司徒清洗刷起身體來。
晏寧在萬花谷中也算異類,獨來獨往慣了,沒有什麼相處太好的同性朋友,以至於他既沒有接觸過他人的裸體,自己的裸體也未曾被他人觸碰過。如今司徒清就這麼靠在他肩頭,晏寧悲哀的發現自己的手顫抖不已。司徒清的後背摸起來異常平滑,觸感如絲緞,晏寧將司徒清的身體攤在浴桶另一邊,心虛的摸摸自己後背,貌似也很光滑,這才放了心。
晏寧將司徒清全身上下擦了個遍,私處也不放過,臉紅著比了比兩人的長度。晏寧不得不承認雖然司徒清在某些方面比較傻,但是身體上男人的構造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甚於尺寸相當可觀。
弄不清楚為什麼要比來比去,晏寧心裡一亂,草草的擦拭完兩人的身子便準備將司徒清從浴桶裡扶起,兩人的身型較為相近,胯下的傢伙就打了架。
晏寧雖然平素對畫春宮圖異常拿手,但是他人的器具還是第一次碰到,瞬間亂了陣腳。
一把將司徒清推開,水花四濺,司徒清癱倒在浴桶一側,頭髮溼了大半,一貫梳理的一絲不亂的髮型也亂了套,幾綹碎髮散亂的裝點著司徒清略顯蒼白的臉頰,髮絲上的水珠滴滴答答下落,隨著脖頸上殘留的水漬重新與浴水合而為一。
司徒清身上顯出一種謎一樣的誘惑。
晏寧死死盯著司徒清看。其實司徒清的面貌很是英俊。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呆樣,然而一旦到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