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卻是俊美極了,跟他一比,五哥和姐夫你卻是凡夫俗子了。要是七姐見了他,說不定就沒你什麼事情啦。只是奇怪也不知何故,他每次救人都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沈浪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憐花母子操縱的鬼窟,王惜瑤所在的洛陽,他們共同的姓氏和同樣精通的易容術,以及火孩兒被這位王公子“救了”之後,卻需要鐵化鶴夫婦再救。
這“妙手回春”的,自當是王憐花沒錯了。
世人只道他下毒極狠,卻不知他背後救人。
清晨的露水很重,王憐花卻坐院子裡。
搖椅微晃,那隻先前喜歡蜷在他腳下的白貓不知道去了哪裡。
夜晚歌舞昇平的海棠苑,現在看來,又變得清雅安靜。
“咚咚咚”,有人叩門。
主人卻像沒聽見。
“咚咚咚”,客人倒是耐心的很。
王憐花道:“既然小扣柴扉不開,紅杏也不肯出牆,沈大俠何需還如此客氣?”
既得主人應允,沈浪推門而入,謙恭抱拳道:“沈浪拜會王惜瑤神醫。”
王憐花道:“朱八這小子這麼快就把我賣了麼?”
門外緊跟著跳進來一團火紅,道:“沒賣沒賣!王公子哥哥竟然真的在這裡。姐夫你卻是如何知道的?”
火孩兒見到王憐花便毫不客氣往上粘,王憐花也毫不客氣捏了他的小臉道:“跑都跑了,還敢回來?”
火孩兒一本正經道:“你反正也好幾天都不來理我了,我一個人正悶的慌,正好鐵亭亭找來,姑娘相請,我也不好拒絕不是?”
沈浪道:“你既然抓了他,又為何不找人看好?”
王憐花笑道:“沈浪你也太小瞧人了。我王憐花豈會做那綁票要挾之事?朱七七主動送上門來,我都瞞了母親把她送走不是?只不過看這娃兒精靈可愛,總不願他折在金不換手裡。不然也不會帶著他去醫館,暴露了隱藏已久的身份。”
說著拿手去戳火孩兒的鼻子,火孩兒咯咯笑著閃躲,卻是沒躲開。
沈浪也笑。笑容溫暖而明亮。
王憐花看著那笑容,本待再說的話也生生卡住。其實,他又何須解釋?
索性換了話題問道:“貓兄可還好?”
沈浪道:“既然王神醫已經猜到在下此行目的,便煩請辛苦一趟了。”
王憐花微慍道:“閣下既然已經找來了,便該知道,王神醫向來不願醫的不醫。”
火孩兒扯了他的袖子道:“這個不能不醫的。”
沈浪從懷中拿出個盒子,客客氣氣地恭敬放下,道:“那在下改日再來。”
說完卻也不走,只垂手站在一旁。
王憐花很是詫異。沈浪竟然也會送禮。
漆了黑漆的桃木盒子裡,是一支蕭。
雖然儲存的很好,卻通體圓潤光滑,顯然是被手指反覆摩挲過。
自從在沙漠裡埋下那支快活王曾經用過,後來被他揣了十多年的玉蕭,王憐花便再也沒有碰過任何一支蕭。
“沈大俠這是何意?”王憐花冷冷道。
沈浪笑道:“一支舊蕭,不成敬意。”
王憐花道:“不懂。”
沈浪笑笑,拿起蕭放在唇邊,曲聲幽怨,正是大漠那一夜王憐花吹的曲子。
王憐花袖子裡的手漸漸攥緊。
曲罷,王憐花卻拍手笑道:“沈浪啊沈浪,你還真是個妙人。”
沈浪道:“越怕失去,越是拼命地去抓,但即使到最後什麼都抓在手裡,可還是空虛不是麼?不然,快活王也不會要娶白飛飛。”
王憐花伸個懶腰道:“還是不懂。”
其實又怎會不懂?半年之前,洛陽城,歐陽喜的宅子裡,每每所謂的群雄歡聚,他也不過看得上熊貓兒一個。
但是沈浪竟以為他不懂。
難不成他還會看著熊貓兒毒發而死不成?
今晨,派去調查錢公泰和熊貓兒有何過結的上官金虹回來,王憐花才確定熊貓兒的“熊”果然是丐幫熊老幫主的“熊”。
如此說來,那錢公泰命都不要,卻要先殺他,也算是情理之中。
所以他其實已經決定棄卒了。
坐在這院裡等著沈浪來,也不過是想讓他來而已。
沈浪看他一臉慍色,只當是話戳到了痛處惹他難過,也不忍再往下說,只拉了火孩兒道:“貓兒至今昏迷不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