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岸邊的藤生草木,半個身子浸在水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一臉的諂媚,竟是難得的很。
王憐花手往湖心一指,冷著臉道:“把那醉魚抓回來,若能做得好吃,剛才的事情就算過去。”
湖心漂著個編得細密的漁網。
還有兩條沒逃脫的魚,在那網裡使勁掙。
沈浪看了一眼,又回身道:“那你不準跑。”
王憐花嫣然一笑道:“不跑。”
沈浪果然遊得很慢。若不是親眼所見,王憐花幾乎不能相信,無所不能的沈浪也有手腳如此不協調的時候。
終於到得湖心,沈浪探手拉過漁網,正要舉起來向岸邊示意,卻看到王憐花已經整理好衣服和頭髮,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
看他得手,便揮揮手笑道:“不跑,不跑才有鬼呢。”
——這是沈浪鬱悶半晌,慢吞吞游回岸邊的分割線。——
正是牡丹開花的時節,各路遊人爭相往洛陽趕,這開封城裡的生意,也跟著好起來。
而開封城最有名的麵點鋪子裡,此時正坐著個青衫少年,一個人在喝酒。
店小二觀察了半天,這個奇怪的客人已經坐了兩個時辰,卻還是氣定神閒,不時四處看看,不知吃飽了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像是個外地人,但既然來了,店裡名聞天下的灌湯包,他卻是沒有點。
他面前的桌上已經倒著兩個空空的酒罈,盛牛肉的盤子裡也只剩了一些筷子夾不起來的肉末,一碟下酒用的花生米幾乎沒有動過。
他喝得很慢,像是在等什麼人。
初見王憐花的那次,沈浪聽他說起過這家鋪子,那麼挑剔的一個人,說起這兒的包子,言語間竟滿是溢美之詞。
所以雖然在前面的鎮子被他跑了路,沈浪卻一點也不著急。
上岸擰了把衣衫上的水,就奔著開封的方向來了。
客棧是不用回的,即便回去,也不可能見得到那兩匹馬。
王憐花既然能走脫,又怎麼會留著馬等他追來?
沈浪到了開封便直奔這“天下第一包”,想著王憐花既然惦記了那麼久,在這邊怎麼也能堵到他。
誰知這開封城熙熙攘攘車流如織,等了兩個時辰,進店的人已經有九十七位,卻硬是沒等來個相像的。
王憐花號稱“千面公子”,既然知道有人在抓他,自然不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