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之下,他們倆早已經修復好父子關係,就是因為他看透了一切,所以這麼多年來,才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他姥爺一直希望他能放開。
現在,他就已經放開了,他搬出了任家。
可是,任市長口氣裡微微的不贊同,還是讓任澤皺了眉頭,他怕傷到小虎,轉頭就喊了一聲,“小虎……”
回過頭去就愣了,明明剛才小虎還精神的說話呢,現在卻閉著眼睛,一副睡著的樣子,他伸出一隻手,在被子裡騷了一下小虎的手心。
果然,小虎在他手裡動了動,一隻手也抓了抓他的手心。
壞孩子……,任澤在心裡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來,對任市長道,“爸,別吵到小虎,我們出去談吧!”
被小虎這麼一逗,任澤倒是不那麼生氣了,氣大傷肝。
任市長來醫院純粹是來教育任澤愛惜身體來了,看小虎只是順便,他吩咐任川看一下小虎,別讓小虎睡著了翻身什麼的,就和任澤一道出去了。
屋裡一空,任川立刻鬆了一口氣,要不因為受傷的是小虎,他還真不樂意來,不管他媽怎麼想的,反正他每次見到任澤的時候都有點心虛氣短。
任川來探病自然帶了東西,一個大果籃,一兜補品,他們從家裡出來,還讓保姆做了雞湯,擱在保溫瓶裡帶過來了,他把東西都搬到桌子上,就想輕輕的去掀小虎的被子,他對小虎肚子上的刀口挺好奇的,他還沒有見過呢。
其實小虎也挺好奇的,所以他在任川把他的病號服掀開,把他的肚皮亮出來的時候,才把他“抓到”,“你幹什麼?”
任川直接就被嚇了一大跳,要不是腳下站的穩,非一下子趴到小虎的肚皮上不可,他朝著門看了一眼,發現門口既沒有他哥也沒有他爸,這才轉過頭來,衝著小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虎,我把你吵醒了啊。”
小虎現在對自己的肚皮比較感興趣,但是他躺著根本就看不見自己的肚皮,他也不敢稍微坐起來點,他現在只敢動腳,就是稍微幅度大一點,扯著肚皮還疼呢,他又問,“你看什麼呢?”
任川的注意力又到了小虎的肚皮上,看了一眼,就喃喃的問小虎,“疼嗎?你疼嗎?好多血呢?你疼嗎?”
小虎捱了一刀,當事人都沒有哭呢,任川這個看著的倒是眼睛紅了,都想忘情的去摸,一副想碰不敢碰,不敢碰卻偏偏想去碰的摸樣。
小虎本想等任川欣賞完他的刀口,讓他找塊鏡子,他也能看看,可是等到任川傷心完了,小虎也沒有看到自己的刀口——刀口上面還護著紗布呢,小虎只感覺肚子疼了,楞沒有感覺到紗布。
小虎真的很想問任川,他對著紗布,唸叨他的傷口,到底在傷心什麼勁兒啊,還在讓他費心哄他,他趕緊分散一下他的精神,“我想吃蘋果……”
任川也不考慮小虎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吃蘋果,在果籃裡找了一個最大的,然後找了一個刀,就要去削皮,嚇得小虎趕緊改主意,他怕任川沒有把蘋果削皮,但是先給自己的手去了皮。
“那你喝雞湯嗎?在家的時候,我嚐了一口,很香呢。”任川把蘋果放下,又把保溫盒拿了過來。
小虎肚子真的有點餓了,任川把保溫盒開啟,他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哥剛才說,我現在要忌口的,要不然你去問問他,我能不能喝雞湯?”他又想了想,“算了,他和任叔叔正在說話呢,我可以等會在吃。”
以小虎的聰明,他應該早就能想到,任市長拿來探病給他吃的東西,絕對不會是讓他忌口的東西,這個時候,小虎就下意識的意識到了,任市長並沒有把他多放在心上,他想起剛才任市長進門說的那句話,“哥是不是輸血給我了?”
“啊?你不知道啊。”任川小心的看了一下小虎,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你的病好像挺嚴重的,好像叫什麼異位闌尾炎,應該就是這個病,你的血型不是特殊嗎,也幸好我大哥在。”
不過,聽到大哥輸血給你了,我爸在家的時候,發了好大一陣火呢,今天的早飯都沒有吃,任川這話沒有說,不過他覺得小虎應該知道了。
“剛才你是不是沒睡著啊?”
小虎沒想到任川這麼敏銳,或者說是靈光一閃,不過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他問道,“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任川噎住了,他能實話實說,說在任市長眼裡,你為我哥奉獻那是正常的,我哥為你犧牲,那就是十惡不赦的嗎。
任川沒有回答小虎,不過,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