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二又最能迷惑人心的。
哈利常常微笑,不論對誰說話都一樣的禮貌周到,即使面對突兀冒失的舉止也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悅。低年級的小巫師衝出來死死地盯著他的額頭看,哈利微一蹙眉思索就拂開了擋住傷疤的劉海:“你想看這個,對嗎?”他清如甘泉的聲音裡沒有摻雜任何不滿,只微帶憂鬱和悵然。
被哈利略顯憂傷的綠眼睛看著,本來沒發覺自己行為不妥的小巫師結結巴巴地道歉後就匆匆離開了。之後他依然常常跑來偷看哈利,但眼神卻與之前大不相同。
“他們最初只是對大難不死的男孩感到好奇,現在倒成了你的忠實擁躉。”傑瑞德看出了這其中的變化:“…畢竟沒有參與當年的戰爭,即使被父輩影響著討厭斯萊特林,但遇到你這樣的‘偽?憂鬱王子’恐怕也忘了記恨。…我真奇怪為什麼沒有星探找你去拍時下最流行的電視劇,形象正是最受歡迎的那種啊。”
好友的調侃讓哈利輕笑搖頭:“呵,媽媽付出生命的代價讓Voldemort消失,所以我一定也是正義的……或許他們在潛意識裡根本不承認我是一個斯萊特林。這就是他們能輕易地接受我甚至喜歡我的原因。”親身瞭解霍格沃茨的分裂情況後,哈利知道了他的計劃有多難實現。也許和德拉科談談,多增加幾條斯萊特林行為守則也是不錯的主意?
傑瑞德不再說話。他們兩人今天上午要參加第一場考試,簡單收拾後就出門了。
用過早餐想要離開餐廳時卻被意外地堵住。
哈利微笑如常,但看向神情緊張的女孩時心裡頗覺有趣。其實擋路的這三個人他都認識,分院時他就注意到了他們。
跟在女孩身後的兩個男孩明顯不是自願來的。一個滿臉的不耐煩,紅髮,對傑瑞德似乎有些敵意;另一個的圓臉繃得緊緊的,小心地拉了一下女孩的袍角。
“格蘭傑?”傑瑞德挑挑眉:“有什麼事嗎?”他的語氣冷淡傲慢,更直接無視了另外兩人。大少爺對不重要的人向來缺乏耐心,也難怪在格蘭芬多會不受歡迎了。
赫敏扭著雙手,好像習慣了他的態度:“我,我只是想說…祝你考試順利!”她說的很響亮,然後氣勢跌落下來,嘟噥著:“就是這樣。”
哈利竭力不大笑出聲,又用手指戳了戳好友的後背,暗示他儘可能柔和些的回應女士的好意。
胡亂的點點頭就打算離開的傑瑞德身體一僵,終於勉強地道:“謝…謝。”
赫敏看上去很高興,臭著臉的羅恩?韋斯萊卻瞪眼道:“你這個傲慢無禮的傢伙!要不是赫敏說你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堅持要來祝福你……誰會願意……”
“夠了!”赫敏厲聲打斷他,羅恩訕訕閉嘴。納威似乎鬆了口氣,有些無措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真有趣…哈利的綠眼睛更亮了,適時地代好友道歉:“對不起,呃,格蘭傑…小姐?”赫敏點點頭——“…傑瑞的脾氣不太好,但他是真心感謝你的。請相信這點。”
哈利誠懇的態度多少緩解了僵硬的氣氛,赫敏臉頰微紅,連忙擺手說她從未懷疑過這點,又硬逼著另兩人也說些祝福的話。
傑瑞德不知道哈利在盤算些什麼,只好耐著性子應付了幾句。
“也祝你考試順利,波特…先生。”最後,赫敏有些遲疑地道。哈利恍然微笑:“我們都是傑瑞的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吧。”女孩的表情輕快了很多,輕聲答應下來。很顯然哈利的善解人意贏得了她的好感。
這就是做了壞事反而被感謝的典型例子。傑瑞德脾氣惡劣不假,但也不至於到如此糟糕的地步,而且他對女士一向優容,若不是哈利憂心忡忡地囑咐他離格蘭芬多三人組遠點,雙方的關係根本不會冰冷若斯。
不過傑瑞德曾經在心情好的時候隨口回答了赫敏的幾個問題,似乎幫上了三人組的忙…萬事通小姐又對跳級成功的學長有幾分盲目崇拜,所以他們之間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聯絡。
片刻後,終於得以回房休息的傑瑞德擔心哈利追問剛才的事,搶先道:“我總是無法像你一樣對誰都和顏悅色…但隆巴頓好像不吃你這套啊。”
哈利看穿了好友的心思,也不說破,只順著他的話接道:“也對我沒有敵意。”納威至始至終都沒有回應哈利打量的目光,但那不是厭惡的表現,反而更像是閃躲逃避。
倉促地被鄧布利多打造為“救世之星”推上前臺,三年來歷經數次危險——沒人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的。即使如此,面對另一個本該承擔這一切的人時,卻沒有產生任何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