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提過,過去的黑魔王曾經使用不明的方式剔除麻瓜血統,布郎家則在戰爭開始前退回法國。」盧修斯緩緩向西弗勒斯說明之間的關聯,「雖然湯姆沒有承認,父親與我推測他在過去是使用相同的手法達到目的,卻忽略了為此所需付出的代價。」
他的語氣轉向嚴肅,「巫師界存在許多不解之謎,我們好奇而心存敬畏,血統與靈魂的秘密便是其一。」
「多大的野心與妄想才會想改變與身俱來的血統?法蘭斯聖潔實際上是一套儀式,以肉身為媒介,魔藥為催化,咒語是契約──交易靈魂,完成血統淨化的瞬間,靈魂即有了無法填補的缺口,純血帶來的魔力提升掩蓋下是靈魂的不穩定,終將在未來反撲而至。」
西弗勒斯沉默了半晌,肯定地道,「湯姆察覺了這點,所以才讓卡佩找上一名與他情況類似的混血,嘗試進行修正。」
「看來我不是唯一自過去的失敗中記取教訓的人,他也從中瞭解到靈魂對巫師的重要性,這些年來為此受到的折磨恐怕讓他牢記在心。」扯開兩邊嘴角,盧修斯擺出了虛偽至極的惋惜笑容,「他似乎認為你與他十分相似,西弗,所以才選擇了你。」語畢,他微微皺起眉。
說不是上身世相仿的惺惺相惜,或是對自身才華的投射,過去的黑魔王的確對西弗勒斯隔外青眼相待,遠比其他食死徒來得寬容與信任,出身平庸的西弗勒斯成功竄升至左右臂膀的位置,除去自己的協助與支援,黑魔王的心思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貝拉特里克斯一群人沒少為此而妒嫉,斜眼歪唇丶冷言嘲諷。
「然而,我無比肯定你們全然不同。」盧修斯微笑說道。
「如果有足夠的智商進行判斷的話,誰都能得出這項結論。」西弗勒斯輕哼了聲,對自己有幸得到湯姆的賞識感到不以為然,「照你所說的,盧修斯,法蘭斯聖潔的重點在於布朗家掌握的咒語,那麼──是否我仍不幸保有這身麻瓜與巫師混合的血統?」他反諷問道。
「恐怕如此,親愛的西弗。」回應似地提高詠歎調,盧修斯伸手覆住西弗勒斯的手掌安撫道,「你喝下的魔藥不多,也即時進行了處理,只造成靈魂短暫的不穩定與虛弱,幾個禮拜的時間便能恢復。」
得到滿意的答案,西弗勒斯深黑的眼眸靜靜凝視了盧修斯好一會兒,語氣輕柔地問道:「那麼,盧修斯,拋掉你那些華麗的辭澡回答我──變成一名純血是否對你來說更是個好結果?」
盧修斯怔愣了下,相似的對話幾天前才從另一個人口中說出,面對父親與他的質問,湯姆好整以暇地攤開雙手,眯起眼淡淡回問了句:『你該感謝我──阿布拉薩斯,比起一名混血,純血不是最佳的選擇嗎?而你,盧修斯,你能說未曾在心底有過這樣的念頭?別想欺瞞過我的眼睛,還有誰比我更瞭解你們這些人的想法?純血的榮耀───多麼美好?』
得意的隔外刺耳的笑聲迴盪在他耳邊,盧修斯深深凝視西弗勒斯,幾分無奈與愧疚地說:「我不想欺騙你,西弗,你從來懂得我所想──純血丶混血……泥巴種,你知道我會偏好哪個選項。」
「多麼可惜,我只是名卑微的混血,你得有多委屈來忍受這件事。」西弗勒斯扯了下嘴角,慢吞吞說道,臉上不見憤怒不平,只有坦然,他已能接受自己半身的麻瓜血統,即使仍無法原諒託比亞。
「多可惜!可惜……我也早知道這件事。」盧修斯挑了挑眉,向他提議,「你可以更善待我一些,例如答應和我出席下個月的舞會。」
「一名純血女孩更懂得如何在舞池內拉著裙襬轉圈。」西弗勒斯皺起眉,毫不猶豫地回絕。
「你不會真的希望如此的,親愛的西弗。」盧修斯低笑出聲,離開椅子起身親吻了下西弗勒斯,「我已經準備好了禮服,等你離開醫療翼後,你能試試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西弗勒斯瞥了盧修斯一眼,不置可否地撇開頭,是否出席舞會他還需要時間考慮,不參加的決心卻默默動搖了起來。
第九十五章腳步
接下來三天,西弗勒斯幾乎是緊皺著眉躺在病床上度過,訪客絡繹不絕地溜達進醫療翼,除了朋友外,其中一部份的人他根本不認識,那群人掛著一副讓人倒胃口的同情臉孔,拉著貴族腔調扯上幾句客套話,便轉頭熱絡地與盧修斯攀談。
為此他沉下臉色瞪了盧修斯數次,對那群把探病當作交際手段的傢伙冷著一張臉,夾槍帶棍的嘲諷毫不客氣地把對方氣得臉色發僵,還得在鉑金貴族促狹的目光下強撐笑臉。
羅德抱了一大疊書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