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除咒,紅帽子果然消失了,「這確實很有趣,盧修斯。」他彎起嘴角,眼睛閃閃發亮。
「那一書櫃的書都是類似的書籍,裡面的內容未來你在霍格華茲的指定教科書上都能找到,這能夠幫助你提前學習。大概某條小蛇不會再滿臉嫉妒地盯著我的課本瞧了?」盧修斯打趣著男孩在他每次放假時,努力不懈地翻開自己的每本課本與課外讀物,滿臉糾結的模樣。
「……我可不知道你那麼吝惜有人碰觸你的書。」西弗勒斯脹紅了臉,微微側過頭,眼睛盯在書本上,「你不用下去進行貴族交際了嗎?盧修斯,說不定你能多擄獲幾個女孩的芳心來驗證你的魅力。」
「我還有時間,親愛的西弗。」折起袖子,藍灰色的眸子愉悅地眯起,盧修斯輕輕拍了下西弗勒斯的肩膀,「相信你會喜歡我的解說,在神奇生物課上的笑話可多了。」
「又是葛萊芬多的獅子?」男孩抬起頭,明顯已經聽了不少葛萊芬多幹的蠢事。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呢?」盧修斯惡意地彎起唇角。
第十六章新朋友
聖誕假期隨著逐漸消融的白雪結束,盧修斯重新返回霍格華茲,西弗勒斯寬厚大外套的口袋被鉑金貴族塞滿太妃糖與巧克力,懷裡除了老夥伴普林斯啟蒙外,還偷偷放了幾本盧修斯贈送的學齡前讀物,面色平靜地與盧修斯告別,獨自回到蜘蛛尾巷。
男孩已經能夠坦然地面對彼此的分離。第一次分離帶來的是友情結束的恐懼,第二次帶來的則是再次見面的期待,到了第三次時則已成了習慣,西弗勒斯心底已經確信與盧修斯之間的友情並不會因為分別而有所改變。
孩子間的友誼總是如此,就算多年不見仍然能夠立刻玩在一塊兒,因為他們仍然單純,時間拔高了他們的身板,銳利了他們的臉龐,卻沒有在他們心上刻下太多足跡。
對於盧修斯而言,曾經的蒼老使時光無法在他身上累積更多。
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感覺到臉頰冰冰涼涼中帶著些溫熱,鼻尖微微發癢,他繼續閉著眼睛,雙手遲鈍地在身上胡亂摸索了一陣子,總算抓住在睡覺時被翻滾到地上的大外套,手指用力重新將外套披覆到身上那件溼冷的棉被上,遮住大半個臉龐,然後意識蒙矓的側過身繼續睡眠。
男孩的父母安睡在另一側,託比亞與愛琳無意間面向彼此的睡姿讓他們看起來感情融洽,男人的一隻手臂大剌剌地攤開在女人的頭頂,女人的頭顱以著依偎的姿勢停在手臂下三公分處,長髮靜靜流淌在那隻手臂上。
他們曾有過一段美好的過往,男孩的記憶深處仍然儲存著那段時光,但隨著現實的沖刷,已然如同老照片一樣褪色蒼白,不留半絲生氣。
託比亞的外貌遠比同年齡的男人來得蒼老,曾經茂密丶會在陽光下閃亮的頭髮轉為稀疏的枯草,發線日漸推高,在西弗勒斯眼裡依舊高大的身軀迅速削瘦,年輕時牢牢吸附在骨頭上的皮肉鬆軟下來,伴隨蠟黃的膚色顯得更加慘淡。
愛戀託比亞如昔的愛琳再也找不到男人當年使她炫目的風采,她自己也跟著男人一樣衰老下來,面色蠟黃中滲著蒼白,雙眼下沉澱澱的黑色使愛琳的表情陰沉如死屍,纖長的手指變粗變厚,佈滿厚繭與長期洗衣留下的斑駁。
倆人共同孕育出來的男孩也有著蠟黃的面色,隨著日子推進卻愈發朝氣勃勃,與他的父母相反,西弗勒斯正在一天天的成長著。
當西弗勒斯再次清醒時,窗外的麻雀正歡快地聚在一起啾叫,不斷鼓動翅膀飛撲,瘦拎拎的腳毫無節奏地彩在屋頂上。他揉揉臉,一如既往地起身提起鞋子,悄悄離開房間。現在的託比亞往往中午過後才會醒來,這讓西弗勒斯與愛琳獲得更充裕的睡眠。
進到廚房翻出普林斯啟蒙與盧修斯給的書本,西弗勒斯從自己拿來藏東西的櫃子拿出一隻漂亮的束口袋,各挑出一顆太妃糖與一塊巧克力,再拿過兩片土司包進舊報紙裡後,他踏出家門,沿路踩著剛冒出泥地的青草往小山坡前進。
小山坡是這附近的孩子們的樂園,寬廣平緩的草地提供了奔跑遊戲的空間,柔軟的草皮也不怕孩子會跌傷。前年人們更合力在離小鎮最近的草地架上鞦韆與翹翹板,主婦們也樂意帶著孩子到那兒來,放孩子在附近玩樂,自己與朋友鄰居聊天。
西弗勒斯的目的地是熱鬧的山坡的另一側,那一側因為面對森林,所以孩子們被父母限制接近,難保調皮的孩子不會因為好奇,而不知天高地厚地跑進危險的森林探險。被特意禁止的區域恰好提供了男孩安靜的讀書環境,也方便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