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是,侯爺。”

止詢恭聲應道,隨後就如一座鐵塔般,默默站在鄂崇禹身後,不動不言,不聞不問,當真應了他的名字。

倉空不太喜歡這個隨從,覺得他實在沒有修行人的樣子。於是他乾脆無視此人,拱手問南伯侯鄂崇禹道:“敢問侯爺,朝廷為何要下這樣一道旨意,令兩位受香火供奉的神祇結合?”

這也是倉空一直覺得古怪的地方所在。按說凡間朝廷,自然是管不到神仙的事情。而真正的仙人逍遙自在,也不應該把凡間這種兒戲般的旨意放在眼裡。像是雲中子和東君這般鄭而重之地應對,簡直破壞了修行人在倉空心裡的超脫形象。

本來,這個問題問雲中子最合適,但是東君一來,倉空就沒問成。辰一童子不諳世事,問他也是白問。所以對比之下,問南伯侯鄂崇禹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

正文 第16章 中二病青年帝辛

“敢問侯爺,朝廷為何要下這樣一道旨意,令兩位受香火供奉的神祇結合?”

聽到倉空的問話,鄂崇禹露出了個苦笑:“這個嘛,小道長定是久居深山,對如今臨朝的陛下,有所不知啊……”

從南伯侯鄂崇禹的講述中,倉空漸漸聽明白了一點,或者說是聽明白了一個人:帝辛。這個人——怎麼說呢——是一個秦皇漢武式的標準帝王。

首先,帝王應有的豐功偉績他的確有。帝辛即位後,鼓勵農桑、勤於政事,商朝國力大振。三年後,帝辛便親率大軍出征,與東伯侯姜恆楚一道平定東夷叛亂,解決了自帝武丁以來困擾殷商數代人的東境問題。

其次,帝王的毛病他也有,那就是自高自大。尤其是對於帝辛、秦皇、漢武此類人而言,這個毛病更是要命。因為他們文武雙全、雄才大略,能力超過臣子太多,根本聽不進去勸告,按照太史公司馬遷的說法是:“知足以距諫,言足以飾非”。這類帝王一旦到中年以後,往往就會變得暴虐兇殘、剛愎自用,最終犯下大錯,無一例外。

近年來殷商國力日盛,帝辛身上的驕橫已經非常明顯了。商朝統治者原本就認為王室乃昊天上帝后裔,稱“下帝”。帝辛則將這件事運用到極致,舉行的祭天儀式一次比一次盛大。他本人在儀式中以“上帝之子”自居,儼然用呵斥臣工的語氣來面對天庭諸位執事神明。甚至還把祭天儀式當做每年的大朝會,根據一年的“功績”來決定對神明的祭祀。

譬如今年,故都殷大旱。帝辛便在祭天儀式上訓斥黃河龍君,罰他一年的香火俸祿(也就是一年之內,不許百姓祭祀黃河龍君),以觀後效。

倉空作為一個現代人來看,只是覺得帝辛有點重度中二而已。若放在後世歷代朝廷身上,帝辛的事蹟就可以用“駭人聽聞”四個字來形容了。但是他身邊偏偏有位聞太師,這便代表了殷商有截教撐腰。對於昊天上帝領導的天庭體系,還真可以不放在眼裡。

“如此說的話,這位陛下給兩位神祇指婚,也符合他一貫的脾氣秉性。”倉空點了點頭,覺得帝辛日後得罪女媧娘娘,並非是突如其來,實則性格中早有伏筆。

“可是帝辛如何自大,又與雲中子師叔他們的態度有何關係?陸壓父、叔已死,固然沒有靠山,雲中子師叔背後可有闡教撐腰,哪裡需要在乎截教支援的一個人間帝王?還有,師叔叫我來,是說神像面臨損毀、有修為倒退之厄,這又怎麼說?鄂崇禹只是一介凡人,看問題的角度有所侷限……”

吱嘎——

房門開啟了,倉空感覺到阻隔神識的那層結界也隨之消失。

“南伯侯請進來說話,”雲中子的聲音傳來,“倉空、辰一,你們兩個也進來服侍。”

倉空與辰一侍立在屋內,身邊站著南伯侯的貼身隨從止詢。雲中子、陸壓道君、南伯侯鄂崇禹各自落座。

“帝辛登基以來,常常喜歡尋諸侯錯處,削爵征討。原本四大諸侯還能稍加遏制,以免帝脈一家獨大。如今東伯侯姜桓楚、北伯候崇黑虎都投靠帝辛,我與西伯侯也被動得多。這次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只怕……”

鄂崇禹一張口,倉空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帝辛要削藩嘛,加強中央集權,鞏固朝廷權威,這倒也符合他那種雄才大略的帝王性格。按照他從後世過來的觀點,帝辛做的事情無可厚非,只是有點太早了,社會生產力還沒發展到適應他的地步。更何況這個世界還有修士的存在,別的不說,南伯侯與闡教就定然有些聯絡,否則雲中子怎麼會在此處?

“南伯侯請放心,我二人已經商量妥當。”陸壓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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