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麼禍事了?!”紅孩兒不悅地瞪了小妖一眼,心裡抱怨道:“真是個會壞人好事的小妖,該死的小妖非在這個接骨眼來打擾!奶奶的,要他稟報的不是什麼大事的話,他非拔了它的皮不可!”
“門外來了個自稱是您叔叔的傢伙,他說,讓您教送出他唐僧師父來,則免我們的性命!若牙迸半個不字,他就掀翻了我們的山場,躧平了我們的洞府!”
紅孩兒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生怕到手的唐僧會被搶走。雖然心裡有一絲畏懼,但生性高傲的他,還在逞強道:“好張狂的傢伙,哼!我倒是要去會會他,看看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你給我好生看住唐僧,別讓他給逃了!”紅孩兒丟下一句吩咐,就全副武裝朝洞口奔去。
再說,我順著山神們的指點,來到妖怪的洞前,果然見有一座石碣,上鐫八個大字,乃是“號山枯松澗火雲洞”。洞前一群小妖,在那裡輪槍舞劍的跳風頑耍。
我手持如意棒,走上前厲聲高叫道:“小妖們,趁早去報與洞主知道,叫他送出我唐僧師父來,我則免你這一洞精靈的性命!若牙迸半個不字,我就掀翻了你的山場,躧平了你的洞府!”
那些小妖聞有此言,嚇得屁股尿流,慌忙急轉身,各歸洞裡,關了兩扇石門,不敢再出來。
我在洞門外等了一小會,心裡異常地慌亂不安,總覺得師父有危險,要是我再找不到他,有可能將永遠失去他。這樣想著,我將手中的如意棒迎風一晃,變作碗口般粗細,然後掄起如意棒,一棒擊碎了石洞的大門。
“是什麼人,敢那麼放肆,在我洞府撒野!”話音未落,從石洞走出一個手持一杆丈八長火尖槍的孩童。
我冷眼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並無穿戴什麼盔甲,只是腰間束一條錦繡戰裙,赤著腳。模樣長得甚是精緻: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塗朱一表才。鬢挽青雲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戰裙巧繡盤龍鳳,形比哪吒更富胎。雙手綽槍威凜冽,祥光護體出門來。我猜測這個孩童一定就是名揚千古的紅孩兒怪。
原來,這個紅孩兒乃牛魔王的獨子,本領神通廣大,因狂妄自大,愛欺負人,在生日之時被尋仇下了詛咒,因此活了一千年,還是十歲大的模樣。
紅孩兒為其永遠都不會長大,而悲傷不已。無意中聽說,唐僧乃是金蟬長老轉生,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他一塊肉,不僅可以延生長壽,與天地同休,還能破解他身上的邪咒,恢復他原本該有的成人外貌。於是,他決定捉唐僧。
好不容易捉到唐僧,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壞事!紅孩兒難免氣憤不已,他舉起火尖槍朝我就刺。
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使了一個身法,閃過槍頭,輪起鐵棒,罵道:“你這小畜生,不識高低!想當年我與你令尊做弟兄時,你還不知在那裡呢,居然敢如此張狂?!”
紅孩兒也使身法,讓過鐵棒,聞言,心中大怒,咄的一聲喝道:“那潑猴頭!我父親怎麼可能與你有什麼交情?別在這裡滿口胡柴,故意攀親弄故!看槍!”
既然他不仁,也別怪我不義。我們兩個也不論親情,一齊變臉,各使神通,跳在雲端裡,好殺:我橫舉金箍棒,他直挺火尖槍。吐霧遮三界,噴雲照四方。一天殺氣兇聲吼,日月星辰不見光。我倆個戰經二十合,不分勝敗。
我看得明白:那小妖雖不敗降,卻只是遮攔隔架,全無攻殺之能。我縱暫時贏不了他,但棒法精強,來往只在他頭上,不離了左右。
紅孩兒縱然厲害,但外貌仍然是個孩童,體力當然不如成年人。長時間的交戰,他開始疲憊,應戰開始吃力,而我卻漸漸佔了上風。
紅孩兒自知體力不支,急拖槍敗下陣來。急忙轉回洞口,我則駕上筋斗雲,舉著如意棒在後面窮追莫舍。
紅孩兒有些慌了,他一隻手舉著火尖槍,一隻手捏著拳頭,往自家鼻子上捶了兩拳,念個咒語,口裡噴出火來,鼻子裡濃煙迸出,閘閘眼火焰齊生。
頓時間,火光湧出。紅孩兒又連噴了幾口,只見那紅焰焰、大火燒空,火雲洞被那煙火迷漫,真個是熯天熾地。
眼前火海瀰漫,但考慮到師父可能被紅孩兒關在洞府內,我就顧不上想那麼多,捏著避火訣,也撞入火中,尋那紅孩兒。
紅孩兒見我緊追不捨而來,又吐上幾口,那火比前更勝。好火:卻似火輪飛上下,猶如炭屑舞西東。這火不是燧人鑽木,又不是老子炮丹,非天火,非野火,乃是妖魔修煉成真三昧火。
我被煙火燻得頭昏眼花,看不見他洞門前路徑,只好抽身跳出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