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睜開眼睛,長睫被火光鍍上一層溫暖的光線,他漆黑的眼瞳看著聶意,冷冷道:“你怪我?”
並沒有好嗎!聶意內心猙獰,雖然他的確有被嚇到,畢竟蒼生平時看起來自制力很高。
“要怪只能怪我,是我惹出來的。”聶意說著神色懶怠地用樹枝撥著火堆,“黎錦說那胖子平時一無是處,多虧他一個弟弟因為救鄒寧凱死了才繼續待下去,也許我們加入之前鄒寧凱已經想讓那個胖子死了。但是他是這個團隊領頭的,他自己清楚要是他讓人去殺那胖子,喪失人心他地位絕對不保。”
“so?”霍克白攤攤手。
“我不希望蒼生被鄒寧凱當槍使。我覺得白天那胖子找我麻煩,很有可能就是跟鄒寧凱透過氣的,你看蒼生揍他的時候,他一直在喊‘凱哥救我’。”聶意眉宇間滿是懨懨的神色,“他知道蒼生回來後一定會找那胖子算賬,他又恰好不想讓那個胖子活著。”
“然後你就往坑裡跳了。”霍克白指著蒼生不以為意地一笑。
“我們是外來者。”封恬說,“他那些小弟包括他本人,儘管不排斥我們,但絕對不想我們越過他們頭上去,恰好我們也不想,適當留下壞的印象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太糟糕的事。”
聶意點點頭,封恬這麼說也沒錯,但是他看到其他人看蒼生那種恐懼又摻雜著一絲厭惡的眼神就膈應得要死。
一晚上無話可說,聶意心裡怪怪的。明天要去變成喪屍窟的警察廳裡拿槍,兩人養精蓄銳,今晚鄒寧凱的人守夜。
蒼生倚著車門垂著頭顱睡覺,車裡霍克白和封恬打鬧了一會也安靜下來睡覺了,聶意撥了會火堆,有點睡不著,心裡說不是啥感覺。
下半夜聶意恍惚了一會,撐不住就裹著毯子在蒼生的身邊睡著了。
高闊的天空繁星閃爍,營地裡一片安靜,只剩下火堆偶爾發出的嗶啵聲。
天快亮的時候,蒼生被一些細微的聲音吵醒,他皺著眉睜眼看了一下,一隻小喪屍在啃他的靴子。蒼生眼裡漣著一層雪光,他又閉上眼睛睡了。
嗯?喪屍!兩秒後蒼生猛地睜開眼睛從地上彈跳起來,一腳踢在小喪屍已經腐爛的脖頸上,小喪屍被他踢飛兩米遠,咔嚓一聲脖頸的脊椎硬是被他踹斷了。
聶意揉著眼睛醒過來,嚇了一跳,光是看背影他就能感覺到蒼生身上洶湧的怒氣。
他環首四顧,營地裡不知何時跑了幾隻喪屍進來,正在啃食其他人,已經有兩三個人被咬得斷了氣,而那兩個守夜的青年竟然還在抱著槍呼呼大睡!蒼生一言不發走過去,彎腰一把拽起一個青年的前襟將他摔在地上,另一個人也被他一腳踹醒。
“你們就是這麼守夜的!?”蒼生憤怒地揚起高聲,抽出軍刀擲出去命中一隻朝他撲來的喪屍眉心,然後又在地上的青年胸口狠狠踹了一腳。
“大家都別睡了啊!”聶意連忙爬起來把所有人都叫醒。
所幸喪屍不多,只有三四隻,已經被蒼生殺了兩隻。
黎錦一臉沒睡醒地坐起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聶意朝他跑來,飛起一腳蹬開了他身後的一隻喪屍。黎錦嚇了個慘,瞬間精神百倍地爬了起來。那隻喪屍被聶意蹬開,腳下絆著石塊朝後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掙扎起來就被聶意一刀扎進了眼眶。
“大俠好身手!”黎錦忍不住白爛起來。
聶意忍著噁心把刀抽出來,上面還插著一隻眼球,頓時兩人都噁心得不行。
所有人都被驚醒,有人發現身邊已經被喪屍啃得七七八八的同伴,頓時駭得一身冷汗,尖叫著躲遠。
“是喪屍潮!”霍克白的吼聲忽然貫穿一切。
聶意轉頭,看到霍克白正拿著單筒望遠鏡站在悍馬車頂,如一杆筆直的標槍,金髮在風中翻飛。
“還有多遠?數量多少?”蒼生問道。
霍克白冰冽的聲音響起:“沒有距離,它們已經到了。”
話音剛落地,周圍草叢中立刻鑽出十數只看到人就興奮的喪屍,越來越多,在此之前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人們還是恐慌地大叫,紛紛都往車裡鑽。
“上車!”蒼生兩三步跑上來抓住聶意的衣襟就把他拎了起來塞進車裡。
霍克白開槍幹掉兩隻圍上車的喪屍,直接從車頂跳下去鑽進副駕駛,蒼生開車,引擎功率催至頂點猛地倒車撞飛一隻喪屍。鄒寧凱等人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碰上這種突發事件了,都有條不紊地鑽進車裡,有人開槍轟喪屍,只有半路加入的一些人,平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