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這一聲中的傷感,他正探著腦袋,眯著眼睛細看食槽裡被幾匹馬嚼的“咯嘣”響的東西。
“它們在吃什麼?”赫連樞摸著下巴不由的開口自問。
蘭科正沉浸在離崖拋棄他的憂傷情懷裡,順嘴答道:
“巴豆唄。”
“哦,原來是巴豆。”赫連樞煞有介事的點頭,突然想到那人口裡的“巴豆”是何物時,他猛地轉過身,拎著那人的衣襟咬牙切齒的說,
“你給馬吃、巴、豆?”
蘭科清醒過來,剛想捂嘴來個死豬不怕燙,只聽絕影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兩隻前蹄踹飛廄欄,瘋了似的跑出來,其他的馬跟在它後面揚啼見著什麼踹什麼,整個馬廄亂成一鍋粥。
蘭科被赫連樞拉到牆角躲著,目瞪口呆的看著得了失心瘋似的馬,愣愣的開口:
“不是說吃了只會拉肚子嗎?”難道巴豆的效果也會因馬而異?
“竟然給絕影下巴豆,你等著死吧!”
赫連樞抓下頭上的稻草,狠狠一巴掌打在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腦袋上,磨著牙說道。
離崖的房間—
赫連樞端坐在上首,神色平靜無波。赫連樞站在他身後,冰山臉有一絲龜裂。鳳玖璃坐在一旁,臉上的笑容燦爛的閃瞎人的眼。赫連驊歌幸災樂禍,赫連聆忙著偷看赫連鬱和鳳玖璃。另外還有侍衛數名。明明是一屋子的人,氣氛卻靜的詭異。蘭科眼觀鼻,鼻觀心,端正的跪在中央,接受在場眾人的……俯視…_…!
“為什麼要下巴豆?”擺夠姿勢的赫連莊主面無表情的問。當然,如果忽略他太陽上忽隱忽現的青筋的話:)
“沒為什麼啊。”蘭科小聲的嘟囔,在這過分安靜的環境裡,他的嘟囔顯得十分清晰。
“你別想這麼含糊的矇混過關。”赫連驊歌冷冷一笑,凜然正義的說:
“他千方百計的阻撓行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是邪教探子。”
哪有千方百計啊,我還只用了一計呢!而且還是以失敗告終,唉o(︶︿︶)o
蘭科苦悶的在心中哀嘆。
“如果邪教的探子只懂得給馬下巴豆的話,那邪教不用我們動手遲早得滅亡。”
鳳玖璃眼含譏諷,輕鬆的說。赫連驊歌的臉頓時紅白青全上,好不精彩!
蘭科同情的看了眼表現不成反倒被鳳玖璃一句話氣的小臉煞白的赫連驊歌,心裡直搖頭,赫連小弟弟回去再多看看懸疑小說吧,您的發言連我都鄙視…_…!
“告訴我理由,”赫連鬱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犀利的視線直刺到蘭科心底,引起一陣寒戰。蘭科緊緊握住貼在身側的拳頭,剋制住從心底泛起的恐懼,輕聲但堅定的說:
“我想留下。”
什麼?赫連鬱皺眉。
“我想留在你身邊,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想留下。”蘭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凝視眼前這個曾讓他發誓相守一輩子的男人,大聲說出他心底的話。
赫連鬱愣了一下,不僅是因為他的話,還有他的眼神,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他,他的錯愕在這雙透澈的眼睛裡似乎被放大數倍,讓他忍不住想挖出那雙眼睛永遠不再看見。
赫連鬱甩袖負手,冷然的拋下一句,隨便你。
蘭科的眼中閃過不敢置信,視線追著赫連鬱離開的背影,他的臉上漸漸展開溫柔的笑意。
鳳玖璃坐在一旁,手中的摺扇被一點點的收攏,他看著跪在地上痴痴凝望著赫連鬱的人兒,臉上浮現陰霾之色。
雖然被赫連鬱允許隨隊出行,而且他還大發慈悲的沒有怪罪他下巴豆的事,但蘭科的日子反而更艱難了。
赫連鬱嫌兩輛馬車累贅,削減成一輛給嬌滴滴的赫連聆乘坐。蘭科雖然不介意和她一起乘,但赫連驊歌當下黑了臉冷嘲熱諷的把他好好刺了一頓。蘭科無法,他又不會騎馬,只能徒步跟在馬車後面。
雖然可憐但莊主沒下令誰都不敢出聲幫他。為了趕上在龍安鎮拖下的行程,車隊加快了速度,蘭科小跑著起先還能跟上,但漸漸的就落在後面。
赫連樞頻頻回頭,從剛開始還能看到那個瘦削的人跑在馬車旁到現在只能看見一個孤零零的小黑點,赫連樞心中不忍,幾次三番想向莊主提議休息,可一看到他冷肅的臉又把口中的話吞回肚子。
赫連鬱怎會不知他想說什麼,他雖然沒回頭但那小傢伙的呼吸聲,腳步聲都彷彿近在耳畔。他知道那個嬌生慣養的人吃不得這種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