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成這樣非死即傷的地步,他這師父是最心痛的人啊!
“鳳家……孽緣!”一聲長嘆,石壁中央突然開啟了一道石門,
“進來吧。”
“是。”百里陌低低應了聲,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穩著身體走進去。石門在他身後轟然關上。山風依舊,好似一切都未發生過。
楊夏躺在蘭科曾經躺過的草垛上,蘭科抱著雙膝坐在他身邊,透過竹窗看著外面的月亮。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黑髮,他的眼眸中閃過各種情緒,最後都沉澱為平靜的深邃。思緒不由的回到七歲的那一年。
那一年,母后去世了。他的媽媽,這個國家最美好的月魂安靜的躺在父王的懷裡,笑容美麗安詳。那時他還懵懂不知死亡的意義,只是傻傻的看著母親黑色的的長髮。
——父王,為什麼母后的頭髮變成黑色了?
記得隨著他的軟稚童音,一向爽朗的父王金色的眼睛裡流下兩行眼淚。哥哥緊緊的抱著他,灼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無措的瞪大眼,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不知道原因,只是因為害怕。後來長大了,他明白了黑色在皇室中代表的涵義,死亡與不祥。
“我……快死了嗎……”他喃喃自語。窗外的月亮皎潔依舊,這樣的月色見證了多少月者的死亡呢?為什麼還能這麼明亮?母后是不是也在那上面呢?
他輕輕推門走出去,坐在地上開始回想與赫連鬱之間的點點滴滴,明明是很幸福的事可是浮現在嘴角的笑卻顯得那麼苦澀。蘭科把頭埋在雙腿間,聲音低低的帶著哭腔說:
“鬱,我真的不想死……”
“死不死恐怕由不得你做主!”應該空無一人的地方憑空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蘭科渾身寒毛直立,一蹦而起警惕的看著周圍沉聲喝斥道:
“什麼人?別裝神弄鬼!”
“呵。想不到你這個低賤的人也會這麼氣勢的喊啊!”一聲嘲諷,陰影處傳來裙裾拖曳的聲音,月光下出現一個柔弱的身影,鵝黃衣衫鬢髮斜插珍珠碧玉,打扮跟蘭科印象中差不多,只不過那個總是在赫連鬱和鳳玖璃面前露出小女兒嬌態的女子,此時正挑著眉嘴角噙著冷笑眼神凌厲的看著他。
蘭科清楚來者不善,他也懶得裝出驚惶失措的樣子,反正要死了,幹嘛還委屈自己,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赫連小姐如果是散步的話,這步程還真讓人驚歎!”蘭科也挑著眉,笑得懶散的說。
赫連聆愣了一下,不過她本就沒把蘭科放在眼裡,讓他吠幾句就吠幾句吧,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她優雅的捋了捋一絲不亂的鬢髮,笑容甜膩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形式嗎?”
蘭科環顧四周,眯著眼冷冷一笑說:
“你不會想說你已經在這埋伏了百萬精兵吧!?”
赫連聆吃吃的笑,看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戲謔,她身姿嫋嫋的朝他靠近幾步,甜膩的笑容看上去竟有些扭曲,她慢慢的說:
“不是喲,只是這山下埋了足可以把這座山炸飛的炸藥哦!”
她說的輕鬆,蘭科聽得四肢僵冷,炸藥!?
“你瘋了!?”蘭科不敢置信的大聲質問。
“是啊,在赫連鬱把我們趕出去的時候我就瘋了。”赫連聆不以為意的說,瞟到蘭科震驚的神情她就覺得渾身舒暢,得意的說:
“抓了你和楊夏,我就不信赫連鬱和鳳玖煌不屈服。”
“鳳玖煌?”蘭科皺眉。姓鳳,那應該也是皇家的人。
“你不知道啊!?是這個大蒼的皇帝,百里陌的愛人啊。”女人笑得開心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百里的愛人……鳳……
“你想用楊夏迫使百里屈服間接的讓鳳玖煌讓步?”
“不錯哦,看來你不傻啊。”女人大方的承認。
“楊夏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否也與你有關?”蘭科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只要女人的一句話就能爆發。
赫連聆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
“不是我哦,鳳玖煌殺了他的心上人,我只是告訴他,他那小愛人的屍首在鳳玖煌的手上,又順便的幫他逃出浮生山莊而已,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做的。”
“你這死女人!”蘭科胸口憋著一口怒氣,衝上去想狠狠刮那女人一巴掌,赫連聆不屑的看著他,連嘴角冷笑的弧度都沒改變。蘭科還沒靠近她就被一個突然冒出的黑影一腳踹出老遠。他摔在地上,捂著肚子疼得蜷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