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撓頭,然後一臉不懷好意的問道:“師弟啊,你做噩夢了?”
看著楚修雲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刀延閉著眼抬手按了按額角,心底再次萌生把人壓倒蹂躪的衝動。
“嗯,做噩夢了。”
“哦,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啊!”
“對……第一次……”
“能看到你做噩夢,師兄我也算沒白跑這一趟,恭喜你師弟。”
“……多謝。”刀延咬牙切齒的轉過頭,惡狠狠的說道。
其實楚修雲之所以看到刀延做噩夢這麼樂呵,是因為兩人年幼的時候,跟著師父下山修行過很多次,每次幫山下的村民處理一些事情後,心地善良的楚修雲回到山上總會做些噩夢,而一向沒心沒肺態度惡劣的刀延,反倒從來沒有這種煩惱,看到師兄做噩夢哭醒,還會特意跑來嘲笑兩句,這讓身為師兄的楚修雲一直耿耿於懷,就想找機會收拾這小子一頓。
現在,楚修雲楚大師這童年的唯一願望,終於實現了。
“喲,大清早的你們師兄弟就開始親熱啦?”正說著,手裡抱了三盒泡麵的梁輝就從外面進來了,看到兩人的樣子,先是一笑,接著擠眉弄眼的說道:“老刀這是怎麼了,讓你師兄擠兌的沒話了?少見少見。”
聽到梁輝的話,刀延瞬間感覺頭更疼了:“你們倆還沒吃就撐著了是麼,合夥擠兌我這麼有意思?”
“承讓承讓。”笑著坐到下鋪,梁輝一邊撕開泡麵的包裝,一邊隨口問道:“剛進門時聽你們說什麼噩夢,老刀,你不會昨晚做噩夢了才睡到這麼晚吧?”
“嗯。”面色陰沉的點點頭,刀延看了眼窗外,發現果然已經天色大亮,火車轟隆的聲音配合窗外野草叢生的景色,和昨晚夢境中見到的詭異場景相比,簡直恍如隔世。
“都夢到啥了,把你嚇成這樣,說出來讓兄弟們開心開心唄。”難得碰到刀延狀態不好的時候,梁輝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挖苦對方,好把之前的仇都報回來。
“是啊,師弟,把你做的噩夢說出來聽聽,師兄好給你解夢。”一看有熱鬧瞧,楚修雲立刻假裝嚴肅,一臉正經的跟著起鬨。
嘆了口氣,刀延哪裡會不知道這倆人怎麼想的,但是昨晚的噩夢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如果不說出來,沒準會招來更恐怖的東西。
想著,刀延便把昨晚夢裡的經歷全部告訴了二人,包括那男人開始時不正常的行為舉止,陰冷黑暗的墓室,和最後身體分裂的噁心場面。
“他說讓我帶話給一個人,好像是關於什麼老趙家的事情……”皺緊眉頭,刀延仔細回想著,妄圖從中找到些線索。
直覺告訴他,昨晚的夢不止是噩夢這麼簡單,它更像是怨鬼託夢,是鬼魂想借助夢境向某人傳達一些資訊,卻不知為何竟託付給了他這個毫不相干的人。
夢境講完之後,楚修雲和梁輝也都沉默下來。
憑著對道術的多年浸淫,楚修雲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夢沒那麼簡單,聽到夢的最後,刀延被一堆腐肉包圍差點失去意識,他覺得刀延更像是碰到了傳說中的魘鬼,一種藉助夢境害人,來消散自身怨氣的冤孽,只是關於這種鬼的資料並不多,師父江鴻清也沒有教他們怎麼處理這種傢伙,而刀延手上那要命的黃泉印,恐怕就是吸引這東西的源頭。
作為一個倒鬥老手,梁輝也覺得這其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以前聽家裡的老人說起託夢之類的事,他都覺得那是扯蛋,現在看刀延這樣,估計還是真有其事。
不等兩人發表各自的見解,梁輝上鋪那個後來的男人突然坐了起來,他頭髮睡的亂糟糟的,一身白色的T恤皺皺巴巴,兩隻眼睛卻迸射出精光,一瞬不瞬的瞪著刀延說道:“兄弟,你剛才講的那個夢,能再說一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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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奇怪的乘客(三) 。。。
三人本來是藉著刀延做噩夢這件事聊天,言詞中也沒有涉及倒鬥一類的事情,這時候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插話,氣氛便不免有些尷尬,大家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面面相覷了半天,那個坐在上鋪的小夥子察覺到是自己異常的舉動導致三人沉默,立刻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解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斷你們說話,只是剛才聽這位大哥說帶話給老趙家的人,我就想問問是不是跟我有關,因為那個,我姓趙。”
從男人生澀的舉止動作,刀延看出他平時應該不善與人交流,這年頭道歉道的這麼認真,還不帶一絲應酬賠笑的人,簡直跟恐龍一樣稀有。
“只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