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對策,楚修雲便不顧被女護士掐住脖子的危險,果斷鬆開右手,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紙,用力按在女護士額頭。
符紙一接觸被鬼上身的女護士,立刻詭異的自燃起來,而那原本不停掙扎扭動的女護士,也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毛頭小子……憑這點本事就想置吾於死地……未免太過天真……”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女護士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卻依舊沒有按照楚修雲料想的那樣直挺挺倒下去,反而尖叫一聲,猛的撲向楚修雲,直把他撞倒在刀延的病床上。
“唔……你大爺的……”什麼吾不吾的,敢情還是隻有年頭的鬼,這下壞菜了……被壓在刀延身上動不了,楚修雲擔心把剛做完手術的師弟壓壞了,拼命撲稜著雙腳,試圖將“性騷擾”自己的護士美眉踹下去。
“別再動了……!”正和青面獠牙的女護士做著殊死搏鬥,楚修雲忽然聽到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由下意識的扭過頭,就看到穿著病號服手上還插著輸液管的刀延,竟然慢慢坐了起來,只不過那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不斷滴落的汗水,都可以說明他此刻的狀態非常差。
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似乎小了一號,上面好幾顆釦子都沒有系,薄薄的布料掛在刀延精壯結實的身體上,露出裡面纏滿厚重繃帶的麥色面板。
“師弟?你醒了?!”看到刀延雖然氣色不好,卻也安然無恙,楚修雲便放下心來,咧開嘴角賤兮兮的笑著,全然忘記了自己身上還壓著一個不知多少年前的惡鬼。
“師兄……你怎麼在這……”刀延費力的向後挪動著身體,雙眼微眯不停吐出粗重的喘息,同時伸出一隻手攬住楚修雲的腰,用力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別管這個了,趕緊把你那塊玉拿出來,先收了這傢伙再說!”在刀延的幫助下,楚修雲一邊手腳並用的掙開女護士,一邊下狠心的在自己右手中指上咬了一口。
看到師兄已經出了狠招,刀延急忙拽下脖子上掛的一塊圓形玉佩,當女護士再次撲上來的時候,迅速將玉佩貼住對方額頭。
與此同時,楚修雲也伸出手指,用自己的純陽之血在那玉佩上畫了一個簡單明練的陣局,鮮血順著玉佩的凹槽流到女護士臉上,把那張本就青黑醜陋的小臉映襯的更加恐怖。
“行、行了。”看著女護士逐漸安靜下來,最後一動不動的趴在自己身上,楚修雲抹了把冷汗,確定危險已經解除。
將玉佩從護士額頭取下,楚修雲看到玉佩上鮮血畫成的陣局已經凝固,這才轉身把玉佩交還給刀延。
說起來,這枚玉佩還是他們的師父江鴻清臨死前,親手給刀延掛上的。
這塊玉並非什麼珍貴寶玉,甚至連商場裡那種幾十塊錢的普通玉飾都比不上。
它是一塊名副其實的死玉,也就是玉里質地最差雜質最多的那種,可以說是死玉中的戰鬥機,戰鬥機中的轟炸機,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比刀延身上這塊更差的玉了。
可就是這樣一塊死玉,在刀延和楚修雲眼裡,卻比價值千萬,質地純良溫潤的美玉更加值錢。
因為對於一些道行高深的冤魂來說,是不能立刻用符咒或硃砂一類將其驅除的,只能先用法器把它封禁起來,再找個地方慢慢進行超度。
而封禁冤魂最好的法器,就是這種在常人眼中完全不值錢的死玉。
質地越差的死玉,封禁冤魂的效果越好,配合上道教專門鎮壓鬼怪用的陣局,更是好比如來佛收孫悟空,妥妥兒的。
把收了冤鬼的死玉重新掛到脖子上,刀延咬了咬牙,強忍住被兩個成年人壓在身上的不適,一臉平靜加冷汗的說道:“師兄,你該減肥了……我快讓你壓斷氣了。”
“啊!我靠!”被刀延這麼一提醒,楚修雲才想起自己還壓人家身上呢,雖說不是他故意的吧,但想想自己一米八多的個頭將近一百四十斤的體重,外加一個昏迷了的護士美眉,還是有種謀財害命的感覺。
“我、我這就起來……”楚修雲調整了下角度,雙手扶住護士小姐的肩膀,就想先把人推起來,而險些被自己師兄謀殺的刀延,也伸手托住楚修雲的腰背,幫他撐穩身體。
但是危機度過之後,楚修雲身上那個專門搗亂的十世哀煞大叔,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倆如此輕鬆過關?
就在楚修雲雙手碰到女護士身體的一剎那,病房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一位顯然是聽到動靜匆匆趕來的值班醫生,帶著兩名漂亮的護士小姐站在門口,驚恐的看著病床上三人連體嬰兒一般曖昧又淫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