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從最開始的茫然到慢慢接受所有的事情,到了此時還可能面臨被侵犯一事。彷彿就似做夢一般,夢醒了什麼都不曾發生。
或許老天待他亦是寬厚的,只因他心心念唸的那人忽然出現在他眼前,將他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中。有一瞬間,他覺得肯定是他在做夢,不然哪兒會忽然看見梅魯,身體還被暖烘烘的身體擁抱。
屋裡忽然傳來打鬥聲,易時煊恍惚抬眼看去,兩條銀尾人魚正浮於半空。飄飛的長髮,細長尖銳的指甲,掌刀不時朝著對方劈去,生生將一旁的牆壁劈出一條長長大刀痕。
兩條人魚旁邊圍著不少嚴正以待的人魚,看那些尚未變化出真身的人魚也知他們是警察。有警察過來將地上那位雌性帶走,留下一個空空的位置,竟連半點血跡都無。
“梅魯?”易時煊抬頭看向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臉上忽然接住一滴淚水,沿著臉頰一直滑到頰邊,不由低聲輕道:“放心吧,我沒事,你不是都來救我了嗎?”
“對不起。”梅魯緊緊抱著易時煊,聲音悶悶的,異常沙啞:“我沒有想到梅翰的研究室就在他們家地下,如果再晚來一步,我肯定不會原諒我自己。”
易時煊心知梅魯心裡的難過,只是伸手用力回抱著他,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兩手之上,但還是忍不住苦笑道:“後頸被狠狠的一個手刀落下,一直使不上力。這裡味道太恐怖,可以先帶我離開這兒嗎?”
跟著梅魯一起來的還有胡昆,此刻正和梅翰交戰的便是胡昆。胡昆知道梅魯還沒有完全恢復,又擔心警方那些人魚不及梅翰,就過來幫手,沒想到梅翰竟然也成了銀尾,更不敢大意。警方進來之前已將梅德凱拘捕,現在就在一旁幫手製服梅翰。
梅魯知道易時煊說的味道恐怖指的可能還有別的味道,長臂用力抱緊他的身體,隨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間找了許久的研究室。
最後,剛升為銀尾的梅翰終究不敵胡昆,滿身傷痕地被警方帶走。研究室放置的凍結魚人血也被帶回去分析,至於已經死亡的雌性,據說他的阿爸聽到這樣的訊息當場昏了過去。
易時煊心有餘悸地看完新聞,端著茶水放在嘴邊,但卻一直沒有喝茶。找了好些時候的梅翰父子竟是以這樣的結果找到,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為好。
城裡那麼多雌性被他們倆吸血而亡,根據國家法律規定,他們倆被判死刑。梅老爺子他們那邊是怎麼看待這事,易時煊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雖說梅老爺子之前說過不插手他們間的事,但這樣的結果卻是始料未及。因此,梅魯孤身一人去了梅老爺子那邊,他們也都知道了梅魯已經恢復。
經過此事,梅老爺子是真的不想再管梅翰父子,到了如今,就算是想管,他也管不了。他們是真的觸犯了法律,再想想那些無辜的雌性,心裡更是追悔莫及。可事情都已經發生,那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梅魯葉特就坐在一旁,兩人見易時煊保持著那個姿勢良久,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從那間研究室回來後,易時煊偶爾會失神,他們擔心易時煊所見的那一幕在他心裡留下隱患,可易時煊又總說沒事。
他們本來也以為沒事,可這會兒易時煊又在發呆,如果真是一點兒事都沒,會時不時就這樣發呆嗎?
梅魯還記得那間實驗室傳來的濃郁血腥味,不只是結凍的魚人血,還有那個被吸了血的雌性。他相信易時煊肯定看到他們吸血的過程,不然,他當時就不會一眼都不敢看向那位雌性。
“梅魯,你們是怎麼找到那間研究室的?”良久的沉默後,易時煊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他們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偏偏就在那一刻找到,想想都覺得過於巧合。
梅魯終於聽到易時煊的聲音,又見他神色平靜,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你被綁架後,伊拉立即打了電話給我。我們就找警方幫忙搜尋,後來阿爸接到吉恩的來電,吉恩就跟我們說起梅家一個可疑的空房。我們去到那兒一看,真的不是一般的空房。接下來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吉恩知道那個地方?”
“他有一次湊巧看見梅翰走進那間空房很久都沒有出來,出來後人又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就覺得那間房有古怪。我們破門進了那間房,叔叔剛好從研究室出來,當機立斷就闖了進去。”
易時煊似有若無地嘆息一聲,還好他們闖入房間剛好撞見梅德凱,不然他們還得想方法闖進研究室。想到他們若是再遲一點點,他就覺得全身發涼。
想起梅翰那時曾讓他幫忙用魚人血調香,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