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心裡很急,已經將所有的紫尾人魚、紅尾人魚都召集了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確實讓人覺得恐慌,時間緩慢過去兩個月,本該早就成批出現的魚人僅在遙遠的海域偶爾發現幾條,像是巡邏似的在海上逡巡,很快就被海軍消滅。
然而,正是這樣反常的現象讓市民開始覺得不安,多數市民都開始為即將到來那一刻做好準備。前幾天還有市民成群結隊地跑去製造船舶的地方,要求單獨製作一艘船舶。
易時煊看到這些新聞後不知該說點什麼好,葉特倒是冷靜地說著“一艘小船舶,等著被大風吹倒好了”,話雖說得簡短,但卻可以聽出葉特對這件事的看法。
八月份啊,那就意味著他們僅剩四個月的時間,恐怕是沒人不急的,除非那些看破紅塵、看破生死的修道人。不過他想就算是真的看破了生死,一天天的感受到這種恐慌,恐怕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車窗外一隊新人車輛透過,不由想起胡昆方才說的婚事。九月份喜慶的婚禮,十二月份即將面臨的災難,不管到時如何,他衷心祝願他們白首偕老。
回了研究院,還沒來及歇口氣,就被院長拉進了院長辦公室。剛進辦公室就見到一道寬厚的背影,易時煊不解地轉臉看向院長。
只見院長恭敬地彎著腰,還伸手拉著易時煊的衣服,易時煊見他如何謙卑有禮,心知眼前這人應該有著極高的身份,於是就依著院長的舉動,稍稍彎著腰。
在社會上混久了,有些事情雖是不想,但也得勉強。更何況他還是從遙遠的時空來到這樣一個空間,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疏忽。
“殿下,梅夫人帶來了。”
易時煊第一次從院長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旋即鎖著眉頭,很明顯,背對著他們的人是王宮的某位殿下,還知道他和梅魯的伴侶關係。
他雖去王宮開過幾次會議,但都只是遠遠看著國王和幾位王子殿下,並沒有和哪位殿下打過招呼。忽然有位殿下來找他,還不是讓人過來找,而是親自過來找他,這事倒是怪了。
微低著頭的易時煊注意到一直背對著他們的那人轉過身來,隨後聽到低沉卻冷淡的聲音:“在外不必如何拘禮。”
易時煊見到院長挺直了背脊,於是就跟著挺直背脊,同時看清了對面的那位殿下。那時雖是隔著挺遠的距離,但還是一眼就看出這位正是懷斯王子。
懷斯王子麵無表情地看著易時煊,碧色的眼眸只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無波無緒更讓人覺得侷促不安。
易時煊卻是不卑不亢地看著對面的懷斯王子,心裡卻在思索著懷斯王子找他的原因。唯一能夠想到的一個理由就是香水,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別的原因。
“你就是梅魯的夫人?”懷斯王子不再是剛才那副表情,微微挑著眉頭上下打量易時煊,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到了這種君主立憲制的國度,易時煊也沒有覺得多大的不適。可當眼前站著一位君主制度國家的殿下時,忽而覺得有些莫名的情緒正在發酵。
這種君臣之別的感覺當真讓人覺得十分不舒坦,轉念一想又覺得他該慶幸這兒雖是君主立憲制,但卻經歷過朝代的更迭,不像古代那樣等級森嚴,否則這種極大的差別更讓他覺得難受。
“回殿下,正是。”
“聽說最近送進王宮的香水都是你研究出來的,想來你應該是學了很多方面的調香知識?”
懷斯王子說得很是別有深意,看著易時煊的眼神也像是意味深長。無論是易時煊還是院長,兩人臉上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易時煊定了定神,隨即冷靜地回道:“不過都是些平常的知識,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
“哦?我倒是覺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雙黑。”懷斯王子說到這兒,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院長,用不容拒絕地口氣道:“我和梅夫人有話要談,你先出去吧。”
本就有些擔心的院長更加放心不下,可對方是他們國家尊貴的王子殿下,轉頭看看易時煊,最後也只能默默無語地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裡僅剩易時煊和懷斯王子,一時沒人打破此刻的寂靜。周圍的空氣有些涼颼颼的,彷彿春天尚未過去一般。
王子殿下不出聲,身為平明百姓的易時煊也保持著沉默。既然生在這樣的環境,那還是按照這樣的制度生活為好,他只希望能夠安然而退。
“聽說你是被梅魯從海上救回來的,不知你當初是如何落入海中?”懷斯王子狀似無意地說道,深邃的雙眸卻是時刻注意著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