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她需要屬於自己的力量,如果沒有部屬和盟友,那麼她只會是一個傀儡公主,將來還會變成傀儡女王。溫內特公爵的反叛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危機,但也未嘗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只要以對抗叛軍為由,她可以最大限度地調動資源,然後趁此機會將權力牢牢握在自己手裡,等戰爭結束,她就有足夠的力量去掃蕩帝國內部殘餘的障礙,即使權勢滔天的宰相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等天色暗下來,管家走進房間報告客人都已到齊。於是阿爾薇拉在達雷斯紳士的攙扶下來到客廳,同這些年輕的軍官們寒暄客套了一番。從眾人熱情的反應來看,大家對帝國的公主還是有那麼點兒好奇心的,其中可能不乏想成為女王陛下女婿的人。阿爾薇拉心想,在必要的時候,婚姻也是一件得力的武器,她不介意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反正她喜歡的人已經死了,和誰結婚還不都是一樣。
達雷斯挨個向她介紹他的朋友們,雖然早就知曉了他們的身份,阿爾薇拉還是裝作頭一次見面一樣驚喜地和每個人握手,然後問候一下他們不在場的家人,或者詢問兩句他們得意的功勳,既顯得禮貌周到,又隱隱流露出“我對你們很瞭解,早就準備好和你們見面了”的意思。
有幾個人,比如被達雷斯稱為“可靠”的卡斯珀上校,在聽到阿爾薇拉向他詢問學生時代的同窗阿洛伊斯·拉格朗日時便挑了挑眉毛,立刻就明白了公主有意和他們結交的原因。而大多數人則是在晚餐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公主會到臣子的家裡參加宴會。
晚餐開始前,阿爾薇拉先帶領大家為過世的兄長作了禱告:“願仁慈的上主收留他的靈魂,在您永遠的懷抱裡安息。願寬容的上主原諒他的過錯,讓他去到您的天國裡享樂。願公正的上主賜他正義的裁決,不錯判一個良民,也不放過一個罪人。”
大家跟著她誦悼文,向悲憫的上主祈願。他們意識到,這哪裡是祈禱詞,根本就是復仇的挑戰書!
阿爾薇拉不會勉強他人和自己結盟,這些人也不值得信任。於是晚餐結束後,她對賓客們說:“晚上的時間還很長,請各位移步到隔壁,嘗一嘗達雷斯私藏的好酒。當然,如果有哪位先生晚上還有其他事,也可以不來。”有幾個人猶豫了一下,但沒有人真的扭頭離開。阿爾薇拉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來到隔壁的休息室後,管家為他們關上門,隔開內外兩個世界。阿爾薇拉找了個靠中央的位置坐下,達雷斯坐在她左手邊,其他人則分佈在周圍。
“想必各位已經猜到我請大家來這裡的原由了。”
一陣耳語聲掃過休息室。
“真令人驚訝,”說話的是莫瑞埃,“驚愕”號艦長,“殿下是想為過世的安諾特殿下復仇嗎?”
“難道我不應該這麼做嗎?”
“可殿下是自殺。”
“他該要多麼窮極無聊才會在婚禮當天往自己腦袋上開洞?這又不好玩。”阿爾薇拉挑起嘴角。
卡斯珀上校說:“殿下,這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您大可以坐在宮殿裡,等我們取下溫內特公爵的首級獻給您。”
“然後呢?公爵死後讓格林華德宰相獨攬大權?”
“您是帝國的公主,將來就是帝國的女王。”
“這我可不敢確定,”阿爾薇拉攤開手,“被暗殺的人還少嗎?”她有意看了卡斯珀上校一眼,後者垂下頭,為自己那位被陷害入獄的好友傷感了一會兒。
“況且,”她繼續說道,“我無法和格林華德宰相和平相處,我又不喜歡他的‘漂亮’孫女。”
人群發出一陣鬨笑。阿爾薇拉覺得這個反應還算不錯。
“我不想當誰的提線木偶,相信諸位也不想。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拉德露塔中校說:“不是每個人都抱著對帝國和女王的一腔忠誠熱血參軍入伍的,我們也有自己的利益要爭取。你能許諾我們什麼呢?”
“你們要什麼呢?”阿爾薇拉張開手掌,又握起來,好像把什麼東西握在了掌心,“等我、等你們有了地位,還有什麼得不到呢?你們不想升遷嗎?不想功成名就嗎?如果老老實實按照資歷往上爬,能你們榮升上將,也早到了威魯薩克上將那種年紀了,你們願意嗎?什麼最能讓軍人體現出價值呢?”她頓了頓,“是戰爭。”
休息室中一時間靜了下來,人們交換著摻雜疑慮和激動的眼神,在心裡暗暗掂量這位年輕的公主所發下的豪言壯語能在多少程度上達成。
“您想發動戰爭?”卡斯珀上校問。
“戰爭從未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