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放下手,哪知咕嚕一聲,一隻酒罈子從天而降,恰好落在樓下的草叢中,因那雜草承載不住重量,酒罈子又跌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小衣爬上閣樓,搭了梯子往上爬,只見一白衣人正橫七豎八地躺在房頂上。
☆、105。調戲得好 (2001字)
晨曦微露,澤穹只覺頭腦眩暈,腦中混沌一片,看來是宿醉的緣故。
他還未起身,便被眼前的一幕鎮住。
此時,自己正睡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實的軟被,衣裳已經被人脫了,搭在紅木凳子上,床邊一盆清水。
剛一起身,一塊帕子便從額頭上落了下來,澤穹頓時愕然。
往四周看看,房間中的景象頗為熟悉,是莫小衣的房間。思慮片刻,澤穹記得昨天晚上,從酒樓中要了一罈子花雕,便開始沿著街道亂逛,也依稀覺得,後來醉了酒便睡在了房頂上。
何故現在又到了床上?
撥開軟被,澤穹剛要起身,一童子便端著一盆熱水,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哎喲,公子快快回去躺著,昨天發了一身汗,這麼出去怕是又要著涼了。”
澤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澤穹是魔體,又不是凡人小姑娘,怎麼會著涼?可能是喝酒喝過了頭,熱得發汗吧,遂不管他,又要下床。
那童子放下熱水,趕緊將澤穹又按了下去:“公子可使不得啊,少爺吩咐小的一定要看好您。昨個晚上,他還坐在床邊守了您一夜,隔一會兒給您換水換帕子,還不讓下人插手,您看這帕子還是溼的呢。”
澤穹怔了片刻,道:“他人呢?”
“一早看您好多了,便上學去了……哎哎哎,公子您去哪……”那童子還未說完,澤穹就一躍而起,不見了蹤影。
青墨殿外青竹晃,牡丹流水兀自傍,杳杳詩篇窗中揚。
澤穹落在青墨殿外時,先生正領著眾學子,圍坐在木板地上吟詩對對。個個興致盎然,不落風騷,唯有莫小衣坐在人群之後,一手撐著腮幫子,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澤穹輕巧落在他身邊,湊過去,幽幽喚道:“莫小衣。”
小衣原在走神,被他一喚,差點魂都沒了,哇地叫了出來。澤穹堵著耳朵,往旁邊閃去。
“莫小衣,你又在做什麼?”老先生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像是責難,又不敢說得過重,“你雖出身名門,但天性調皮,整日不知所為,老夫今天倒是要考考你了,你來對對對子看。”
小衣忙搖手,卻被澤穹戳了戳腰,這一下立刻戳中笑點,小衣哈哈笑出來。
老先生道:“你笑什麼?莫不是覺得小菜一碟?”
小衣只得點點頭:“自然自然。”
“好,那你來說說,剛剛少嵐的對子,該怎麼接。”
小衣根本就沒聽,哪知道那對子是什麼,露出為難的神色。那白少嵐似乎看出他的迥然,又緩緩唸了一遍:“一屋仙子撫琴思凡間。”
小衣思考了片刻,馬上接道:“兩筐蘿蔔餵牛等死期。”
這一句出來,眾人都黑了臉,就連脾氣甚好的白少嵐都被他逗得笑了。
小衣傻乎乎地抓了抓腦袋:“先生,小衣就會這個,別的不會。”
那老先生的白鬍子都要被他氣斷,搖了搖頭,不再管他,轉回頭又去和別的學生說話,可心裡是半天平靜不下來,看來是被小衣那一對弄傻了。
只有澤穹沒黑臉,笑著道:“你倒是想得出來,孺子可教也。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個傻子呢?你說對不對?”
小衣像是沒聽見他說什麼,還是裝傻:“你怎麼來了?身體可好了?”說著便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澤穹眼神暗了暗,有些僵硬地往旁邊閃去。小衣的手落空,不自然地縮了回來,垂頭解釋:“昨天見你在房頂上醉了,又見你發了汗,風一吹怕要著涼,就把你拖回了房,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澤穹半晌沒說話,小衣以為他嫌棄自己,卻不料澤穹執起自己的手,放在了額上,輕笑道:“好了。”
被他這麼一拉,小衣的整隻手臂都木然了,全身的感官都聚集到了手掌上,身體也變成了石頭,動也不動,可是臉上卻爬起了兩朵紅雲。
澤穹見他這樣子,覺得好笑,又道:“這又是什麼反應?”他放下手,挑起小衣的下巴,“羞了?”
本來就對澤穹心生喜歡,被他這麼一挑一看,懷中的小鹿更是亂撞,可那人還不閉嘴:“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