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快點去抄門規?”陶仁持放下給十五師弟補的衣服,罕見地用弱勢的口吻勸到。
“嘿嘿嘿~~”明樂天扭呀扭呀地做羞澀狀,這種千載難逢的光明正大地進大師兄“閨房”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放過?“讓我再多待一會兒嘛~~”
“……”
我只是讓他跪在祖師的畫像前思過而已,他幹嗎這麼高興?陶仁持邊想邊冒寒氣,同時第一百萬次思考怎麼把這個十三師弟給弄出棲霞峰。真是可惜,這個十三師弟雖然腦子有些問題,其實道法上很有悟性的……
真是可惜啊
十三師弟。遠處的二師兄內心暗爽,跟我鬥?哼!
渾然不知道自己被釜底抽薪的明樂天,仍舊沒出息地傻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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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棲霞峰少見地來了客人。
“杜師弟!”一個笑起來很爽朗的青年拱手為禮。
“陳師兄。”陶仁持領著一眾師弟迎接,這青年卻是雲霄門玄清宗首席大弟子陳起茗,入門比陶仁持還要早,目前也已經內定是下任宗主的人選了。
陳起茗也不羅嗦,直接介紹了他帶來的兩個人,原來山下有一城鎮近日出了妖怪,鬧得闔鎮上下人心惶惶,鎮上最大的富戶便派了人上雲逍山來請人除妖的。
他說完這些情況,就對陶仁持說道:“本宗最近有些人手不足,所以萬不得已只能勞煩貴宗了,聽描述是個很棘手的妖怪,杜師弟一定要小心。”接著又微笑著說:“好久沒看到你了,下次論道大會,一定要和我切磋切磋。”
“什麼人手不足,分明是把麻煩的事情推給我們!”四師兄暗暗嘀咕。
“呵呵”沒想到已經轉身要告辭的陳起茗又回過頭來,臉上猶掛著笑容,“棲霞峰的弟子,都喜歡背地裡嚼舌頭的麼?”
“家師不幸,沒有陳師兄這等出色的弟子。”陶仁持淡淡地說。
陳起茗臉上的笑容終於保持不住了,撂下一句“論道大會上見!”便御劍而行了。
這一手一出,倒把棲霞峰很多弟子驚到了,御劍之術要求內息運轉不息,經脈流通順暢,若是不從小修行馭氣之術,窮盡一生也很難掌握。而棲霞峰上大部分人壓根只摸到御劍之術的邊角。
“能再跟我說說鎮上的情況麼?”陶仁持卻貌似絲毫不在意,轉向那兩個一直站在旁邊戰戰兢兢的人問道。
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男子便又說了一遍,原來此事卻還是從這富戶開始的,這戶人家姓吳,家中有良田千畝,平時便以鎮上的佃租為生,吳老爺有個兒子,名叫連珏。生得挺瀟灑風流的。某一天吳公子突然要求把家裡那株桃樹砍掉,非說看見了這桃樹曾經化成一個女人,一定是已經成妖了。吳老爹沒辦法,只好依兒子的意,沒想到砍了桃樹沒多久這吳公子就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還時常被魘醒,直呼夢裡有厲鬼要找她索命。隨後鎮上許多人也漸漸病倒,都在夢裡看到一個生得唇紅齒白的少年哭訴,於是也就漸漸信了是那桃樹被砍了所以妖
怪作祟來了。
陶仁持聽完,便問旁邊的師弟:“你們怎麼看?”
二師弟林蒼諳說:“很奇怪,若那桃樹是妖,既然已經被砍倒本體,為何還能入夢?這吳家少爺剛開始明明說那桃妖是女人,但是其他人又說看到一個男人,前言不搭後語,難道都被嚇得不分男女了?”
“哼——”明樂天用鼻子深處發出來的聲音表達自己的鄙視,“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會有人分不出來?上茅廁的時候蹲著的是女人,站著的就是男人麼。”
“……妖怪會特意跑到別人的夢裡給他們表演上廁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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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能令一個鎮的人都產生幻覺的妖怪一定有三百年以上道行,按規矩應該收五十兩,看你是新客戶,收三十兩。從棲霞峰到那裡要走半個月有餘,車馬費住宿費伙食費便統共算做二兩,其餘開壇做法畫符所用材料費用要等上門之後現算,便先算一兩,多退少補。現在先交一半定金,下山除妖成功之後再付另一半,有意見麼?沒有就在這裡簽字畫押。”三師兄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說。
“小人們沒帶夠錢……”
“啊?那就麻煩了,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押沒,不然可是要多收一成利錢?”三師兄立刻變了一副奸商嘴臉。
“我覺得,有一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