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無恙,我鬆了口氣。
林清麟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雖然很快就鬆開了:“漣漪,這麼早,你去哪了?”
阮漣漪不知為何,有點驚訝地看著他,笑容收斂了些。
“那個,我看天氣很好,出去晨跑了……對不起。”不知她具體為了什麼道歉。
林清麟搖搖頭,“吃早飯吧。”
我不得不承認阮漣漪對林清麟的情緒感應絕不比我差,早餐期間,她分外乖覺,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餐,除了說一句“清麟做的東西就是好吃”外,沒再開過口。反而,低頭垂目不知在想著什麼。
洗碗的活是我負責的,不過林清麟也站在廚房內。而阮漣漪藉口換衣服回房了。
“林先生,你剛才——是不是太兇了點?”說實話,林清麟沒露出半分責備的語氣,但阮漣漪的反應不禁讓人覺得她有點可憐了。
林清麟答非所問,突然說了一句:“漣漪有事瞞我。”
我一怔。
“你是說?”
林清麟搖頭,他一向不說無謂的猜測:“我在等她自己開口。”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這一刻的表情分外吸引人——好像兄長對妹妹的任性的無奈,更多的卻是無條件的寬容與疼愛,那麼溫柔的表情——同樣身為某人的哥哥,那種心情我並不陌生——
我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很強烈的吸引,脫掉洗碗的手套,我走向他,伸出兩隻手去碰觸他——
抓住他雙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沸騰起來了——
“林先生……”
目光眷戀著,糾纏著,一秒也不想鬆開——
林清麟彷彿已經明白我自己都無法完整言語的想法,只是那樣靜靜和我對視著,嘴角含笑。
38第38章
“管家說那艘船前天才檢修過,沒問題,燃料也夠——我們可以準備出發了!”阮漣漪放下電話,一臉興奮地道。
她已經從一早低落的狀態中恢復過來,頗為“生龍活虎”地向我們說出了“海釣”的提議——據她說,今早她晨跑時在另一灣淺灘邊見到了一艘七成新的船隻。
我從沒出海釣魚過,不禁也興奮起來,但是有一個問題——
“誰來開船啊?”
我的目光掃到提議人阮漣漪身上,然後跟著她的視線,看向了林清麟——不會吧?
林清麟一臉淡定。
我的嘴巴張成“o”型:“林先生?你連開船都會?”
“清麟的師父自己就有條大船。”阮漣漪不以為意地道。
師父?
我看看不打算在此刻多加解釋的林清麟,和彷彿什麼事情都知道的阮漣漪,感到了一點點的挫敗。
今天的天氣非常適合外出,n島初冬的太陽比起熾夏來還是溫柔很多,在甲板上迎著海風站著曬太陽,簡直舒服到讓人以為自己變成了一隻慵懶的波斯貓。
別墅裡有完好的整套釣具,阮漣漪又請管家多拿了兩套來,我天真地以為這樣就可以直接釣魚了,只要坐著不動拿好釣竿就行——顯然,我想得太簡單了。林清麟和阮漣漪發現了我的“不開竅”,於是我被派到欄杆邊曬太陽。
偶爾回頭看看他們,貌似“有說有笑”的情景,倒是既和諧又美好……
等林清麟他們立好支架,擺好座椅,我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阮漣漪的位子和林清麟在一邊,而我自己在另一邊——我本不願多想,但好死不死地發現阮漣漪朝我拋來一個得意的微笑。
明明對方是個大美女,我卻感到一股惡寒。
被林清麟設定成自動駕駛的船隻,朝著我分不清的方向緩緩前進。
當海岸在視線裡變成一條影影綽綽的黑線時,船隻停下了。
腳邊放著一個釣箱和一瓶飲料,我靠著椅背,雙手握著釣竿,找到省力的姿勢,然後一動不動。船算是中等型號的,我坐在甲板欄杆邊上,看不見自己丟下的浮標在哪個位置,只能靠手上的釣竿去感覺魚兒是否咬鉤了。
原本以為阮漣漪使計把我隔離開,是想和林清麟單獨說話,但我忘了釣魚是項安靜的活動,在甲板的另一邊,他們兩人彼此間也沒有交談。
視線虛盯著海面某處波光,海風吹動髮梢,耳朵被陽光曬得發燙,舒服的靠背,好像一直沒有動靜的釣線……
昏昏欲睡,似乎是再自然不過的。
一抹陰影兜頭罩下來,我渾身一震,驚醒!
——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