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的發球局,但是不二卻拿下了分。
當然,不二並不是一般的對手,他們早知道了這點。如果真要說的話,不二能拿分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但是,這可是幸村的發球局啊!這麼一來,就佔了先機,對他慣常用的滅五感就更有利了。至少,他們可以誠懇地保證,他們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看到能在幸村的發球局裡得分的人!
“一般的情況,這已經足夠部長的招數發揮作用了吧?”仁王摸著下巴,小聲嘀咕了一句。反正以他的記憶,對上幸村,事後根本想不出除了第一球的幾個來回之後的任何事情。
柳鎮靜地糾正了他。“一開始並不是。幸村光靠眼睛就能看穿對手的一切行動,光靠他最基礎的實力就能將任何發球打回去,所以……”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不二好像對那種氣勢帶來的精神壓制已經有抵抗力了,去年沙排的時候。”
他前半句話裡的未竟之意十分明顯。仁王推己及人,覺得不二這時候應該已經中了招,或者離中招的時候也不遠了;畢竟沙排是一回事,網球又是另一回事。而他覺得,經過一年的時間,不二肯定不會在原地踏步。至少現在持平的局面,肯定說明了兩點:第一,不二的確沒中招,否則就不可能接住幸村的球;不二的基礎底子至少和幸村是一個等級的,否則結果同上。
基礎差不多的話,剩下的就只有精神力的對比了。將來的發展趨勢有三種可能,一是不二不能堅持到比賽最後,那毫無疑問是幸村贏;二是不二勉強堅持到比賽最後,還是幸村勝利的機率高;三是不二堅持到了最後,還能趁機用出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招數——這最後一個可能,柳自己都不想相信這可能發生。
他話裡所引起人聯想的意思,真田全都察覺到了。他必須得承認,不二和幸村的技術都十分完美,雖然球風不是同一個型別的,但是毫無疑問地,各個方面都控制得很好。如果一定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幸村完全是自己打出的那些球,而不二偏向於借用別的什麼來達成他所想要的目的——最明顯的因素,是風。
但不管是利用了什麼,結果是一樣的。這大概是抵抗幸村的必備基礎因素,只是基礎而已。因為若是真的想要贏過幸村,最關鍵的地方在於自己的心——不能被幸村的實力所壓垮,這樣才能繼續打下去。私心地說一句,他也很想在這方面有所突破(要知道他每次都慘敗給幸村),所以會關心到這點。現在這麼一看,不二好像已經給他做了一個好的開頭示範,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做到了。
這麼一想,真田也就完全想不到他之前對戰有多麼累了。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起來,眼裡只能看到場中的比賽。
就在眾人都在為從表面平靜的比賽裡看出其中暗藏的關鍵這件事而絞盡腦汁時,只有一個人——不,兩個人——達到了這個目標。一個自然是跡部,另一個則是越前南次郎。
準確意義上來說,跡部這還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這招數。因為他經常和不二一起練球,那招數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是毫無所察的。所以他現在看著場中的不二——確切來說,是盯著他的腳——但還是完全沒看出問題來。他知道不二肯定已經開始了,但是不二做得很隱蔽,就連他這個知道的都看不出來。
當然,不二這麼謹慎是有道理的。如果說以經驗來打敗的話,那麼幸村治好了身體,這就是個很大的變數。他無法確定他真的能在精神力方面蓋過幸村,做起迷惑的招數來當然要謹慎一點:因為若是給幸村察覺到不對,那立刻就沒用了——幸村絕對不會是想輸的人。
跡部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各自遞增的分數是個好兆頭,因為這才說明了不二的計劃一切順利。
至於越前南次郎,他剛才已經看過不二熱身了,已經提起來全部的注意力,所以現在才發現得這麼快——不是假的也不是錯覺,他能確定,在打回不二的球的時候,幸村選的並不是最合適的角度。這是個非常小的偏差,微小到幾近不能察覺。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但是看過幸村發的第一球就知道,這絕對不是該出現在他身上的疏漏。這個少年身上都是絕對的自信,而且他真的有這樣的資本藐視其他人——在正常的情況下,他是絕無破綻、無法擊敗的。
但是現在出現了偏差。雖然只是很小的角度偏差,看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如果縱容它繼續擴大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而且現在只是角度,再往後擴充套件到力道和旋轉呢?
越前南次郎默默地在心裡下了一個推斷——幸村看到的東西大概和他們看到的東西有一點區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