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一開始也覺得很驚訝。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必輸,雖然過程可能會比較痛苦。此時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好看,他嘗試開了個玩笑:“大家放心,我不會半路退縮的。”
跡部第一個對他咆哮了。“這是你半路退縮與否的問題嗎?”看對方那個樣子,恐怕會把他的對手都打到半身不遂啊!
鬼也不大讚同。“平等院說得對。”他難得會說這麼一句,“真的不能換人嗎?”如果說他覺得他和不二比賽的話,不二還有一點勝率,對上約翰就真的……而且從剛才的表現來看,約翰是絕不會吝惜他的技術的。這也就意味著,約翰所能造成的傷害很可能無法預計。不二去太冒險了,還是平等院安全一些。
黑部的目光在他們幾個人當眾遊移,最終下了決定。“今天的雙打先上。這件事我去找人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迴旋餘地。”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還是要斡旋的,不然他們這邊的損失很可能不僅僅是一場比賽。
他們這邊人荒馬亂的時候,那邊美國隊正好整以暇地看戲。有人看出來了趨勢,不由得驚訝道:“約翰,快看,你的對手好像是那個最矮的!”
約翰本坐在長坂上,聞言只懶洋洋地掀了一下眼皮。“竟然是他?”之前他還在想,對面隊伍裡怎麼還會有這樣的選手,還以為是候補,沒想到卻是一發陣容。“糟糕,那我不能保證我的出手力道了。要知道,控制不踩死一次螞蟻的力量,可是很難掌握的啊。”
聽了他這話,一群人哈哈大笑。然後又有人問了一句:“約翰,你不考慮換一個有競爭性的對手嗎?這個看起來也太沒挑戰了。”
約翰這下翹了翹嘴角。“偶爾換一盤子清粥小菜,也蠻有意思的。”他眼力好得很,已經看出來對面也在試圖換人,但是在所有人反對的情況下,那個當事人少年卻沒有退縮?有點意思。
“說得也有道理。不僅是約翰,我們也很久沒有面對這樣脆弱的對手了吧?”一群人笑得更張狂了。
此時的不二正在和跡部在場邊說話。“你要注意的是那個山姆,他擅長偷襲。毛利前輩不大清楚內情,你帶著點暗示他。必要的時候,用上精神更好。”
“知道了。”跡部一字一句地聽了,但還是皺起了眉頭。“相比於我這場,明天你那場怎麼辦?”
不二對他眨了眨眼睛。“我已經有辦法了,等你打完和你商量。”
跡部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點,但沒有徹底舒展。“你有辦法打敗約翰?真的嗎?如果要本大爺幫忙的話,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他想了想,又道:“其實你對他只要能全身而退就算成功了。”
不二笑了。他知道對方是關心他,但是說不定他的方法真的有效呢?“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我一定要打敗除了某人之外的全部選手哦?”
這話正是跡部自己說的。他一聽就不免有些臉紅,但還是硬撐著道:“那有你的安全重要嗎?”
不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覺得我會自己去送上門給人壓著打麼?”
跡部聽他說出了這樣的話,心裡才覺得安定一點。“這可是你說的。本大爺先把這第一場贏下來,回去一起商量,嗯?”
“知道啦,去吧!”不二正色道。他相信跡部會贏,正如他相信他自己會贏一樣。
只不過他們的信心,現在其他人都不理解。眼見跡部和毛利一起上場了,眾人就產生了不可避免的擔心。
“就算他們都很厲害,但是真的都沒磨合過吧?”
“是啊,以前見沒見過都難說。”
“就算見過也不可能瞭解對方啊!”
“這雙打真是……我們運氣也太差了。”
“的確很差。而且不二那個,我感覺都是要命了!”
“不二對那樣的約翰……我現在都不想說國中生把我們高中生打敗了,只要他能贏,管他是哪種!”
“想是這麼想,但是天方夜譚吧?如果是我,說不定會考慮裝病退場。”
“雖然這樣說很膽怯,但是對手是那樣的人的話,的確會有很多人這麼想的。”
“如果不二裝病,那其他還有人會上嗎?就算平等院能換一個出場次序,但我們還是缺一個人啊!”
這話題討論到這裡,眾人一個接一個地沉默了。不二不想後退才是正常的選擇,因為他們之中並不見得有誰會比不二更有實力和自信能打敗對手。如果不二身體真有什麼傷勢還好說,裝病什麼的實在……另外,比賽安排已經鐵板釘釘了,不是嗎?雖然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