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旁邊坐著的姑娘看著旁邊三五成群的人,笑道:“今日這裡真是熱鬧。”
那少年嘴裡塞的滿滿的,含含糊糊的點頭道:“今日是上巳節,也是女兒節,城裡萬人空巷,聽說就連皇帝也出來了,所以熱鬧。”
那姑娘一臉豔羨道:“還是凡間好啊!”
這兩個人就是翹萬骷山跑了的百越和逐惠,倆人自萬骷山出來一直是邊走邊玩,和凡人一樣,並沒有動用法術。前日到了離都,聽說今日是上巳節,也高興的備好吃食一起來湊熱鬧。
百越依舊是少年模樣,頭上戴了頂淺青的紗帽,身上是繡了竹葉的淺紅長衫,外罩淺色紗衣,足上是一雙粉底皂靴,那淺嫩的顏色配上他俊俏的眉眼,白嫩的面板,怎麼看都是一個養的很好的小公子,並沒有半點妖精的模樣。他吃的高興,眼睛也沒閒著,一雙鳳眼滴溜溜的看著那些在尋歡作樂的人們。
滿意的嚥下嘴裡的吃食,接過逐惠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大口,這才笑道:“你跟我出來是來著了,在家裡哪有這樣的好熱鬧瞧!”
逐惠跟他出來這些日子常聽他這話,當下笑道:“謝謝公子爺啦!”
百越又挑了個點心,咬著在嘴裡含糊道:“別謝了,你這是慧眼識珠,百恆那個沒良心的,居然敢拒絕我,哼!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逐惠見他說的老氣橫秋的,笑問:“應了哪句老話?”
“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百越恨恨的說了出來
“噗”
“噗”
此言一出,笑噴了旁邊的人。
他們這位置算是中間,周圍三五成群的坐了好些踏青的人,百越說話也沒刻意的壓低聲音,是以旁邊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那發笑的人便是他左邊的一位仁兄,他端著酒杯正尋思一句詩文,卻讓百越這一句話給笑沒有了。
百越聽他笑的噴了酒,看了那人一眼問逐惠:“他笑個什麼勁?”
逐惠在萬骷山上呆了二十年,由修士帶大,那修士在上萬骷山之前也在山門裡長大,對於凡人的事也是個半吊子,一個半吊子教另一個半吊子,那就有的好看了。即便如此,逐惠這個半半吊子還是聽出了那人笑的含義。
逐惠這個在妖堆里長大的姑娘自然是個直性人,聽了百越的話自然而然的答道:“他是在嘲笑我們。”
那旁邊笑噴了的仁兄直愣愣的看著這個長的溫柔婉約的姑娘,說話婉轉動聽,如黃鸝鳴唱,可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婉轉,那真是衚衕裡攆兔子,直來直去。他有些羞赧,畢竟是笑出了聲,要不要解釋一下自己不是笑話他,而是那句話?他沉思起來。
百越疑惑的“嗯”了一聲,居然轉頭去問那人:“為何要笑話我?”
那笑噴的仁兄還沒想出怎麼解釋,卻是也沒想到這個長的跟善財童子一般模樣的少年一點也不含糊,就那麼橫眉豎眼的過來問他為何要發笑。
那笑噴的仁兄跟前有三個人,笑噴了兩個,百越問的是離他最近的那一個。那人長的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看著頗有些壯士的氣勢,離百越最近,伸手便能夠到。
那高壯的身子坐在那裡更顯的百越矮小,偏這個長相俊俏的少年一本正經看著他,還一臉的溫和無害並不害怕的模樣。
那人撓了撓頭道:“不是笑話你,只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百越疑惑,追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我真不是笑你,是笑那句話,那句話很有意思。”
百越追問:“話很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那人撓頭了,他真的只是笑了一下,沒想到惹來這麼一個凡事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傢伙。
逐惠在百越問她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他這是又討嫌了,想要逗逗人家。
百越見他的滿臉懊惱,心裡發笑,便不再跟他說話,又跟逐惠高高興興的吃起了點心。
那人見他不問了,卻又好奇起來,悄悄的斜著眼看他。
百越在高興的吃著點心,渾不顧旁邊那人瞪的越來越大的眼睛,好像要把眼珠子瞪的掉出來。
百越跟前有個食盒,裡面至少有五六斤的甜食,他這麼大一會兒吃了個七七八八,也難怪那人驚訝。
百越覺察到那人的目光,嘴角噙了笑,心裡想著怎麼鬧上那人一回,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又丟進嘴裡一塊點心,拍著手笑嘻嘻的轉過去看著那人,那人就聽見耳邊有個聲音道:“奇怪我為何能吃這麼多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