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做才能想起來?宗正,那個叫邵天的人,到底是誰……」
宗正義的眼睛不自然眯起,他非常不想聽見這個名字,凡是與過去相關的事件他提都不想提。安野只需要好好活在當下,快樂地度過每一天就夠。
「兩年前按你小說作案的殺人犯。」宗正義說了一半的真相。安野並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像是自己選擇忘卻一般,把時間停止在事件發生之前的那刻。
「我知道。」安野是在後來的報告中才獲知這個名字,當他呢喃邵天兩字後,重重不可思議的畫面一瞬間閃過他的腦海,維持了三秒的走馬燈在第四秒時熄滅,所有相關資訊再次變得模糊難辨,只是那種強烈的震撼感停駐在安野的心頭,至今依然難忘。
安野的直覺告訴他,此人一定是與他過去密切相關,找到他,說不定就能找到丟失的記憶。
「你再睡會兒,我就在你旁邊。」宗正義撫摸安野的腦袋,像哄孩子入睡一般溫柔。
「噢。」安野縮入被窩,突然抓住宗正義收回的手掌,輕輕壓在臉側,惡作劇道,「那爸爸要在我睡著以後才可以走……」
宗正義心臟一楸,差點心肌梗塞,心頭血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嗯。」他用力重重地應了聲。
「最愛爸爸了。」安野繼續扮演正太,在宗正義的手背薄唇輕觸,親完立馬用被子捂住頭,像個烏龜似地團成一團,在被窩裡打滾。
宗正義的手僵了,全身血液倒流,全部凝滯在安野親吻的地方,火熱難耐。
可惜他的感情傳遞不到始作俑者身上,某人全當親密接觸是親子游戲,疏解自己煩躁心情的良藥。
「哎。」安野窩在棉被裡正經道,「我哪兒還睡得著,秦淮受傷,橋河一蹶不振,汐霧非工作日要處理公司的事,壯壯要去軍官學校操兵,連小艾都要代表部門去參加會議……我睡了,這週六的研習該怎麼辦?」他們部門與大學有固定合同,每週六都會進行一次犯罪心理課程探討,一為社會公益、二為培養下一代、三為賺錢。
平時這門課程都是他們輪流去的,可自從秦淮來之後,幾乎成了他的個人承包。倒不是其他人不想去,而是他每週一剛上班就會拿出厚厚一疊教案與安野「交流」,讓剩下的各位望而遠之,誰都不好意思開口搶秦淮的課。
這次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宗正義命令他放下一切工作,包括其他部門拜託他做的報告和資料,靜養一週。那麼上課的事自然推到了其他人身上,可惜其他人這周都有事,安野即便身體不適也不得不頂上,為了昂貴的航空燃料,他得再拼搏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