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噩夢,他的夢魘,纏繞著他的惡魔。
「寶貝,你不舒服嗎?機場的時候淋了很多雨吧?乖乖,要吐就吐啊,不要忍,來,再多吐一點。」男人按上安野的胃,不知用了什麼力,竟讓原本洶湧翻騰的胃加倍抽搐。
「啊!」安野近乎尖叫,他的胃好痛,連帶著全身器官一起在痙攣……天。
他停止不了嘔吐,甚至開始吐黃膽水,苦味滲透鼻腔,生理性淚水奪眶而出,可又因於膠布而無法流下,累積在小小的空間,膨脹眼瞼。
「不行啊,這不能撕。」男人反手握住安野想要撕開眼睛的手,狠狠將它反壓在安野的背上,「吐乾淨就不會想吐了,你看,已經吐不出了不是嗎?」
安野的胃還在抽筋,一下下地跳著,帶動消化系統一起反嘔,又痛又壓抑。
鼻子從嘴唇淌下,他甚至沒時間顧慮它的存在,整個人就想昏死過去,再也無法思考。
「瞧瞧,臉都髒了。」男人用粗糙的大手抹過安野的鼻子,嚶嚶地笑道,「怎麼還像個孩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安野的怒吼就在喉嚨口,他真想不顧一切和男人拼了算了!對於之後的未來他沒有任何想法,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男人會用比這痛苦百倍千倍的方法折磨他……
宗正……他在心裡默默呼喊這個名字,閃著光芒、溫暖又令人安心。
「好了,我們該繼續趕路。」男人再次牽起安野的手,向前走。
黑暗的前方毫無光明,看不到希望看不到盡頭,在這片灰死腐臭的空氣中,只有空曠的腳步聲,不停迴盪。
安野失蹤的第10個小時。
「現在來集合手上的所有線索。」宗正義站在會議室的中心位置。
「給復仇者訊息和帶走小野妹子的是同一個超級大變態。」陸橋河冷笑一聲,「簡稱他大變。」
……林汐霧一個資料夾扔過去,正中陸橋河眉心。
「要找到小野妹子就要先找大變,要找到大變就要先找到復仇者。」魏武壯神情肅穆狀。
「沒錯,根據之前的線索可以判斷,是大變主動聯絡的復仇者。」秦淮推了推眼鏡,「她一定知道一些關於大變的事情,比如外貌特徵或者情報來源,我想一個懂得整容去偽裝自己的女性,絕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還接受他的幫助。」
林汐霧眨眨眼睛,不是吧,秦書呆……你也來?
「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復仇者。」艾篙靈動的眼睛轉了下,「而不是大、大、大……嗚嗚,汐霧,我說不出口……」
男士們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林汐霧抱住艾篙,乖乖,這才是正常人類。
「那麼關於復仇者,我們有多少線索?」宗正義問。
「這裡是資料和口供。」艾篙推了四分資料出去,親手遞了分給宗正義部長。
眾人悄然無聲地翻閱了五分鐘。
「橋河,給我再詳細重複一次她父母相信她的原因。」宗正義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呃……他們說她自稱被強|奸……」陸橋河立即受到群眾厭惡的目光,「喂,強她的又不是我,幹嘛這樣看我!」
「你是說,她聲稱自己受過性|侵犯?」宗正義習慣性皺眉。
「是啊,她父母,哦不,是警花的父母說,當時她說得餘聲淚下,讓他們根本不可能不相信。」陸橋河尷尬道。
「你們說……會不會其實這件事是真的發生過?」秦淮提出假設,「而且,拯救了她的就是……」
眾人把目光聚集到宗正義身上。
「很有可能,英雄救美呢,從此傾戀一生。」蔣斐石突然介入他們的探討,推門而入,「怎麼,畫皮拍好了嗎?」
「斐殭屍,小野妹子那兒有線索了?」陸橋河站起來問。
「江城警局不給力,我只能調動周邊的警力來幫忙,需要一些時間。」蔣斐石有些內疚,「但放心吧,這件事操辦人是翰督察的次子翰沐戰,你們見過了,和我一起來的那個。」
「噢,他叫翰沐戰啊。」林汐霧摸下巴,那小夥長得還挺帥,竟和那個弱不經風的翰沐立是同一個爹生出來的,這基因突變得有點強大。
「我怎麼覺得有點借上位的意思啊?」陸橋河譏諷道,「解決了C。A。O宗正部長的大案,這小子今後一定能節節高聲吧。」
「能解決也是他的個人實力。」蔣斐石知道陸橋河仇官得厲害,「不能把背景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