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視,也就一百來度,可需要隱形嗎?
「你管我那麼多。」安野支著膝蓋緩緩起身,卻不敢對視宗正義的眼睛。
他被發現了嗎?宗正是知道自己發現了他的密室嗎?
安野顯得躊躇不安。
同樣,宗正義也非常不安。
他看了一眼安野穿的衣服,語氣突然變得不太好:「你沒去學校?你早上去哪兒了?」
「我、我去……」安野盯著自己衣服看了會兒才發現這套行頭和他昨天穿得一模一樣,他起床時忘記換衣服了。如果是平常他不會犯這種錯誤,今早起來時他已燒到39。7度,還有什麼意識關注自己的衣服呢?
「你臉好紅?」宗正義伸手想觸碰安野的額頭。
「你幹什麼!」安野驚慌地甩開他的手。
被重重拍飛的手掌寂寞地落在空中,宗正義看安野的眼神不可思議還有點受傷。
他、他不讓自己碰他?
宗正義愣在原地。
僵持在樓梯間的兩人有了今天的第一次眼神接觸,安野越看宗正義的眼睛越心慌,想到對方之前呼喚自己名字的那個聲音,更加失措。
他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讓開,我要休息。」安野推開宗正義,衝向自己的房間。
他要好好理理,否則根本無法面對宗正義。
對不起,今天就放過我吧!
安野暗暗道歉。
嘭!房門猛地一聲震動,徹底隔絕二人。
嘎吱、嘎吱——
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宗正義捏住扶手的手掌狠狠收攏,力道彷彿要把它捏碎。
到了晚上,安野猛地睜開眼睛。一覺醒來後,突然想起自己回家時煮的的粥,立刻從床上蹦起來,衝到樓下廚房。然後他居然發現煮好白粥正在煤氣灶上小火溫熱,像是知道他會下來吃它一般,開著鍋蓋,散發小米的香濃味。
他樂滋滋地拿出小碗盛了一碗,翻出冰箱裡的醬菜,端出廚房準備開吃。
「唉?」安野止住腳步,愣愣望著堵在他門口的人,「宗正,你吃晚飯了嗎?要一起吃嗎?」
「我吃過了。」宗正義冷淡的聲音有點嚇到安野。
「發生什麼事了嗎?」安野勺了一口白粥塞進嘴裡,無辜地望向他。
「早上,你去哪兒了。」宗正義從旁邊櫃子上的紙盒裡抽出一張餐巾紙,端起安野的臉幫他擦嘴。
安野難耐地眯起眼睛,宗正義的手害他發癢:「醫院,去看病,我發燒了。」
「你生病了?」宗正義扶上安野的額頭,溼潤潤的面板還殘留著灼熱的溫度,「為什麼不和我說?」
安野舉起手裡端著的碗:「我餓了,邊吃邊說。」
「嗯。」宗正義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替他放在桌上後又轉身去廚房拿了兩包安野愛吃的滷味。
找藉口是安野的強項,什麼知道他開例會搶錢很重要、什麼起太早沒好意思叫他起來陪自己去,三句兩句就讓宗正義沒法再逼問他。晚飯後安野洗臉刷牙,衝了個澡就回房睡了。今天真是太累了,發生好多事,大腦要休克了有木有。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向房間走去。
「你……」安野推開房門時發現宗正義站在他身後,一臉想要跟進去的意思。
「一起睡。」宗正義幫安野推開門,「你晚上要還發燒我就再帶你去醫院。」
一起睡?一張床?一條被子?一個枕頭?
宗正義為安野鋪好床,從櫃子裡另外拿了個新枕頭問安野:「你要哪個。」
沒有商量的餘地,一旦宗正義決定的事安野就只有遵從。
「舊的。」安野並沒表示出怒意,像平時一樣走到自己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宗正義結實的手臂從後面摟住安野,將他拉到自己可控制範圍。安野也不反抗,任宗正義的胸膛緊緊貼著他後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就在他的耳畔不斷迴響。
「下午的事……」宗正義壓著聲音在安野耳側道,「我只是關心你,並不是想幹涉你的隱私。」
「我知道。」安野雙手握拳,感覺到宗正義摟在自己腰際的手收得更緊了。
「你是到了叛逆期嗎?聽說很多青少年在這種時期非常容易犯罪,做出令父母遺憾傷心的事……」宗正義的呼吸沿著安野的耳廓往下,到了他的脖頸處,嘴唇幾乎貼了上去,「作為你的監護人,我有義務照看你的日常生活,無論你去哪兒、和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