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魯斯之眼」的美名。
「在想什麼?」宗正義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交叉雙臂,在安野路過時叫住了他。
「呃?」安野懵懵地回望,「你沒和他們一起回酒店嗎?」
宗正義舉起剛到手的資料夾搖了搖,紙還是熱的:「艾篙給的。」
「讓我看看。」安野伸手去拿,宗正義一下舉高過頭,「呃……」
「該擔心身體的不是,是你吧。」宗正義呵出口氣,「去有光線的地方也能看,不必心急,它沒長腿。」
「也是。」安野勉強扯出個微笑,弱弱地收回手。
「走吧。」宗正義轉身向前走去,他的背影高大、寬闊,就像佇在戰壕溝前的壁壘,堅不可摧、令人踏實安心。
酒店離警局兩條街,走過去也就十五分鐘的腳程,可宗正義剛出警局就攔了一輛計程車,不顧安野的反對把他打包塞進去,揚長而去。
夜裡的金都燈紅酒綠,他們在鬧市,這個點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沿街小販出來擺攤大聲叫賣,逛夜市的行人來來往往,行駛中的車輛時不時要停一下為他們讓路,空氣裡瀰漫著燒烤的香氣,讓人垂涎三尺。
「車費我不報銷哦。」安野賭氣地說。
「不在乎這點錢。」宗正義靠在後座上,不停挪動位置,卻總是找不到舒服的角度。
「該死的有錢人。」安野學著陸橋河的語氣,脫口而出。
「以後離那小子遠點,聽到沒?」宗正義皺眉,微微眯起眼睛,以長輩的口吻道。
「和誰交往是我的事,陸橋河很幽默,除了濫交這點,總體來說還是個不錯的人……」
「就是這點才令人擔心。」宗正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可怕。
「我今年24了。」安野不需要別人告訴他該怎麼做,宗正義是個好上司,對他也很好,但就是喜歡管著他這一點,讓他煩躁。
「兩年前,那個哭著要我指導的人,是誰?」宗正義銳利的目光筆直戳進安野的心臟。
「唔……」說到往事,安野臉紅起來。
「24了,翅膀硬了?」宗正義習慣性用家長的語氣對安野進行教育,他了解安野,比安野自己對自己的瞭解更甚。
安野不說話,撇過頭裝作無視宗正義的樣子。他才不想聽囉嗦的人生會談,連身體都照顧不好的人,有什麼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呃,好吧,安野也只是自己吐槽下,他不敢對宗正義說,就像每個孩子不敢當面大聲反駁他的父母,這不單單是一種尊重,更是一種愛。
「呀,你們是父子嗎?」開車的司機見氣氛不太妙,想來緩和下,「我和我兒子也經常吵架呢,小孩子長大了就不聽話,總覺得父母是來妨礙他的。只有出了社會才知道,父母可是世界上最他們對無私的,到時候就知道要聽爸爸的話了。」
「……」安野臉青一陣綠一陣,看吧看吧,連旁人都誤會了,可見宗正義的控制慾強得變態!
「嗯,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對他更好了。」宗正義點頭道。
「胡說!」安野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糟糕,捂住嘴也來不及了。
「嗯?」宗正義斜眼望他。
安野心一橫,豁出去了:「有個人,他曾經救過我的命……」那是安野還小的時候……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宗正義不經意地問。
「嗯,很重要。」安野握拳,陷入思緒之中。
他想成為一名警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個人……父母不幸逝去後,安野一直跟著奶奶過,經濟上雖不比當初,但奶奶很疼他,只要是安野想要的東西奶奶都會給。這段時間還有個人進入了他的世界,將他從無限的黑暗深淵之中拉出來,那個人,安野叫他——正義哥哥。
「師傅,我能支抽菸嗎?」宗正義從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包中華煙,叼起一根。
「當然當然,我幫你開窗。」司機立刻解開死死封閉的玻璃,自然風吹進來,與車裡機械的冷氣形成對比,暖暖的很舒服。
「呼……」宗正義點上菸頭吐出幾個菸圈。富有男人味的手指夾著菸嘴,配上他淡漠的雙眼,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味隨著尼古丁味一起瀰漫開。
安野強行收回自己停滯在宗正義身上的視線。他總是勸誡宗正義戒菸,卻又暗自感嘆他抽菸的樣子超帥,就像好萊塢大片裡的那些HERO,氣場全開。每當這種矛盾的感覺出現,他就覺得自己特別沒原則……
宗正義享受著夜風的洗禮,被髮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