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揣著錢,心滿意足地走進樹林。
「要聽話知道嗎?」男人抱起趙萌萌,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我是你爸爸,你有個哥哥叫安野,他很迷人、很可愛,將來長大,要做個配得上哥哥的好妹妹,知道嗎?」
「嗯、嗯。」趙萌萌口吐白沫,下意識地答應著。
3。
眼鏡男穿出樹林,回到自己的車裡,嘭地一聲關上門,把錢向後座上一丟。
「來,你爸爸的錢。」他露出譏諷的笑,「他真以為我的炸彈把你炸死了,哈哈。」
太爽了,這輩子能擺那人一道,真是身心愉快!
「呵。」邵天接過錢,一數,發出冷笑,「才這麼點就想要我的命。」
「見了你的夢中情人感覺如何?」眼鏡男啟動車子,笑問。
「嗯……」邵天曖昧地笑。那當然是無與倫比的感覺……
「你爸爸要是知道我幫了你,他一定會氣瘋!哈哈哈。」眼鏡男啟動車子,駛入大道。
「那我們可就糟糕了。」邵天最不想與他父親為敵,那是多可怕的事,他知道。
「沒關係、沒關係。」眼鏡男毫不在意,「能騙到……」
「喂——」邵天根本來不及提醒,前方駛來集裝箱卡車的大燈刺得他們眼睛生疼。
——嘭一聲巨響。
小轎車被撞飛,衝出高架橋,滾落山坡。
支離破碎轎車靜靜躺在荒蕪的野地,鮮血順著縫隙流淌大地,一隻手伸了出來,微微顫動了幾下。
42
42、後來的事(三) 。。。
1。
安野醒來後發現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呃……為什麼要用個又字呢?
一旁傳在均勻沉穩的呼吸聲;他回過頭;就看見宗正義靠在椅子上假寐。稜角分明的五官立體得就像擁有其他血統的混血兒;下巴上有些碎碎的鬍渣,男性荷爾蒙無時無刻地散發;就算他睡著了,依然那麼有男人味。
可惜安野沒空欣賞他的男人味;頭疼得發脹。他幾次回憶他躺在這裡的理由,都被劇烈的痛感逼回了原地,以至於他的記憶就停留在宗正義躺在他腿上的時刻;大約在昨晚十點左右。
「唔。」安野反覆捏拳後展開,盯著自己的手掌一動不動。
活了二十多年,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說是喪失記憶也不像,他記得後來發生的一些事,但都只是輪廓,比如他們去了機場,比如他被犯罪者挾持,比如運送犯罪者回警局時發生的大爆炸。
畫面很清晰,人物很模糊,對話不清楚,經過想不起。
「你醒了?」宗正義睜眼就看見安野對著自己的手心發愣,不禁擔心他是不是傷口痛之類的,「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安野奇怪地望向宗正義,「只是我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我沒騙你,是真的,從晚上十點左右開始,後面的事就沒了。」
記憶彷彿被憑空抽去了一塊,留下的殘骸朦朧地閃爍。
「邵天認識嗎?」宗正義說出犯罪者的名字試探安野,觀察他的每一個面部表情。
「誰?」安野反問,他不認識,是警局裡的某位警員嗎?
「趙萌萌呢?」宗正義又丟出一個名字。
「她不是前幾天那對夫妻留下的孩子嗎?」安野歪頭問,「她怎麼了嗎?」
「她很好,被福利機構收養了。」宗正義平靜地說。
「那就好……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哎。」安野想到了自己,他從小與奶奶相依為命,深知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憂傷。
宗正義陷入沉默。
安野可能在騙他嗎?因為不想說與邵天的對話內容而故意演戲?但……不像呢。
他在安野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和諧的微表情,他很自然、很坦然,毫無隱瞞。
——解離性失憶,宗正義能想到的可能只有這一種。
邵天對安野說了什麼導致他對過去的事情產生了記憶調取,從當時安野的反應來看確實很奇怪,像只布偶一樣被邵天抱在懷裡,一點動靜都沒。
由於他深層意識對記憶的排斥導致了他對相關事情的選擇性失憶,一切有關那件事的資料都從安野的腦中自動刪除。
醫生曾經對宗正義說過,擅自用暴力的手段逼迫安野回憶會有效果,但之後發生什麼他不能保證。安野可能變成植物人,從此昏迷不醒。也可能過幾天再次忘記,並且把逼迫他回憶的相關事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