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被兇手帶走了吧。」警察莫名地看著魏武壯從主臥走到孩子的房間,「我們都搜過了,沒有任何發現。」
「如果是小野妹子所認定的那個兇手,那麼這次的謀殺案對他來說可能是第一次獨立思考。」魏武壯環顧了一圈,定睛在放在孩子坐椅上的小書包,「他一定會有漏失……」
一直照本宣科的兇手一旦自行作案,很有可能忘記一些細節、卻很必要的常識。
比如……沒有銷燬兇器。
哐當!一把沾滿血跡的匕首掉落在地,魏武壯繼續抖了抖書包,書本翻開躺在血跡之中,一張張染紅的試卷飄落,顯得那麼冰冷。
「什麼!」警察疾步上前,拿出白布包裹住匕首,開啟通訊器聯絡他的同伴。
「真有你的。」陸橋河拍拍魏武壯的肩膀,「也太會找東西了吧。」
「為什麼會在孩子的書包裡……」林汐霧有不好的預感,臉色隨之蒼白。
「小野妹子是對的,我相信他。」魏武壯盯著那把匕首出神。
南嶺警局。
安野原本只想讓宗正義去睡一會兒,想不到最後他自己也睡著了。醒來時宗正義已經走了,他身上蓋著那張帶著人體溫度的毛毯,淡淡的菸草味,就像宗正身上散發出的那個味道。
「呃,十點了嗎?」安野有些愧疚,原本說好十一點叫醒宗正的,結果他自己卻……
「醒了?」宗正義從遠處走來,手裡拿著兩瓶飲料,遞了瓶沒開過的咖啡給安野,「喝點嗎?」
「謝謝。」安野伸出手,接過飲料。
兩人指尖觸碰到的瞬間,宗正義突然收回了手,安野下意識地想去接瓶子,慌亂中身體失去了平衡,人整個向前傾,眼見就要從躺椅上摔下來……
噔——飲料瓶掉落在地滾出好遠,甜膩的可可順著瓶口淌出,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痕跡。
「謝謝……」安野被宗正義穩穩扶住,倒在他結實的胸口。
「坐好。」宗正義像是在教小學生般的口吻道。
安野望著宗正義沒喝多少全灑了的飲料瓶,可惜道:「我的給你吧,反正還沒喝過。」
「受傷沒?」宗正義黑色的眼眸顯露出緊張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安野,身怕他有什麼碰到磕到的地方。
「理論上來說,我還沒摔倒……」安野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可看到他略顯慌張的樣子又好好笑,忍不住就輕笑起來,「和我爸爸好像。」
爸爸……彷彿被這兩個字震住的宗正義放開握緊安野的手,退後了兩步,沉默地盯著地板。
「呃,我開玩笑的。」安野見他一副受傷的表情連忙解釋,「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也沒被什麼人關心過,我只是有點、有點感動……」
「嗯。」宗正義摸摸安野的頭,享受他柔軟髮質的觸感,露出滿足的微笑,「乖。」
什、什麼啊。
安野捂住胸口,血液全朝他的臉頰流,腦海裡閃過一個兩個畫面,模模糊糊。
「我以前見過你嗎?」安野抬頭,認真凝視宗正義。
一次兩次他可以當作是巧合,但每一次宗正義的觸碰都讓他有奇怪的感覺,這種心情無法釋懷,太過熟悉、太過溫暖、讓人留戀……
對上這雙純淨無暇的眼睛,他就無可奈何。
宗正義輕輕扶上安野的眼睛,阻斷他的視線:「沒,在江城警局,是第一次見面。」
騙子。
安野下意識就想說出這兩個字,但他忍住了。
「餓了,有吃的嗎?」他拿開宗正義的手,微笑問道。
「嗯。」宗正義掏出手機,撥通艾篙的電話,「都準備好了嗎?我過來了。」
「可以了,另外,汐霧他們也要回來了,聽說有重大發現。」艾篙的聲音傳來。
「一會兒說。」宗正義似乎不想在安野面提那起案件,迅速掛了電話。
「有什麼新發現?」安野歪頭問。
「先吃飯。」宗正義拉起安野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臨時會議室內攤了一桌美味食物,雖比不過中午吃的那頓,但也算得上豪華豐富。幹他們這行的人吃飯和睡覺都是大難問題,別說按時,能吃上就很好了。
蔣斐石趴在桌子上吃個帶勁兒,唔唔,如果警司部也能天天吃這樣的大餐,他也不會營養不良到面色慘白了!還被那個渣渣取了這麼難聽的外號……想想就氣,陸渣渣,怎麼能讓你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