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一個星期探望安野一次,若是發現有被跟蹤的可能,他就直接回家,絲毫不給兇手有機會再接近安野。
一年之後,安野醒了。可長眠醒來後的他,竟然對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甚至連父母是如何死的他都不記得了。
醫生並沒有在安野身體上檢查出任何問題,他的失憶更可能與心理因素有關。醫生不建議他們給安野做記憶康復訓練,心理因素造成的記憶遺失往往是給失憶者本身造成了巨大傷害,病人主動性選擇遺忘。
這種失憶症稱為解離性失憶,強制修復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除非他自己願意想起,否則儘可能不要去刺激他。
這對安野和安野奶奶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結局,起碼他們能夠重新開始生活,並不是每個活下來的受害者都像安野這麼幸運。
宗正義為安野和他奶奶安排了住所,開頭三個月還算平靜,可第四個月他們的行蹤就被活下來的兇手發現。他似乎知道有人在暗中保護,採取不斷寄黑色信封的方式擾亂安野的生活,令他們接連調換住所。
不安晃盪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宗正義的調期就到了,他無法再近距離保護安野,這令他倍感不安。一邊是需要他的特屬部,一邊是需要他的安野,無論哪邊他都不能放手……
蔣斐石將情況給宗正義的父母一說,兩位長輩立即與特屬部協商,調動特工24小時保護安野。等再過幾年他有獨立生活能力後就送去國外,好讓他們的兒子安心。
蔣探長的多管閒事難得幫上了忙,有了堅強後盾,安野變成了快鮮嫩美味的盤中肥肉,向卞只能看卻吃不到。
宗正義原本是想等安野完成學業後發一封入部測試通知書,直接把他從國外綁到自己身邊。哪知安野退了學,自說自話地回了江城市,還寫了那本要命的小說,令自己毫無遮攔地暴露在陽光下,簡直讓人發狂!
入部測試通知書直接變成了通知書,宗正義在他十多年的警察生涯裡,不斷為了安野濫用職權,被特屬部的無良總司令牢牢圈在旗下,生不得死不得。
不過……為了安野,一切都是值得的。
宗正義心裡,安野小朋友的排行永遠第一名,上刀山下火海,正義哥哥在所不辭。
「唉……」安野長長嘆出一口氣,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表情詭異得很。
在這種時候回想起過去的種種真讓人哭笑不得,原來他與宗正義十五年前就認識了,原來他就是自己的正義哥哥,原來他腦海中浮現的那些完美犯罪,是眼前人教授的理論知識……
他那本要命小說的作案方式都是參考向卞的教育,邵天不過是被向卞用來實踐他犯罪理論的棋子,無論是自己還是邵天,都被利用了。
「很懷念這裡嗎?」向卞撩撥安野的耳發,眸光粼粼。
安野捏住他調戲自己的手,狠狠甩開。
「小時候……」向卞尷尬地放下手,懷念地笑,「你很喜歡我摸你的頭。」
「不是你,也不是你們。」安野視線筆直刺入向卞的雙眸,像是要透過那雙眼睛看更深處的靈魂,「是他。」
那個一直默默守護在他身邊的鄰家哥哥,害怕自己討厭他的鄰家哥哥,被父親讚揚說很善良的鄰家哥哥……
「我就是他。」向卞強硬掰過安野的下巴,湊上前,曖昧地呼吸飄向安野的唇瓣。
「別碰我!」安野用力推開向卞,卻被他反手抓住,壓向門內,嘭地一下關上門。
狠狠撞到牆上的安野一瞬間頭暈眼花,耳朵隆隆震響,眼前的向卞變成了兩個虛幻的影子,搖搖晃晃。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不恨我?小野、小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向卞壓住安野,頭埋在他的頸間呼吸,身體激動到顫抖。
怎麼才不恨他?
「我沒恨過你……從沒恨過。」安野該怎麼才能把他的心聲,傳給睡沉在這具身體裡的那個靈魂?
他沒忘記是向卞把他從那場火災裡救出來的,更沒忘記在他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出現在他身邊的都是向卞。
可他那時候是個小孩,他還沒強大到能獨自承受那麼可怕的現實。他需要擁抱,需要溫暖,需要有人和他說愛他……
就像宗正義那樣,緊緊抱住他。
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好笑,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忘記的,他沒立場說還記得、沒忘記之類的話……只是那時的心情在十多年後的今天,至今如此清晰地刻在心裡,可見這份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