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戒備地緊繃四肢,隨時準備戰鬥。
「都給我讓開!」安野腳步不穩地向前走,邊走邊大聲呵斥,「不想死的就給我讓開!」
他揮動帶血的刀刃,濺出的血珠灑在狗兒們鼻尖上,令它們不自然地蜷曲身體。
「讓開!」安野再往前走,沒有野犬敢接近,它們的後腿都在退縮,似乎被同伴的鮮血嚇得失去了戰鬥的意志。
安野揪起躺在雨地裡的屍體往前一扔,三隻狗兒立即低嗚一聲拔腿就跑。
「呼、呼、呼……」安野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手臂想撐一下卻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他直接摔倒在地。
泥漿染髒了他白乎乎的小臉,烏黑的頭髮黏在一起,衣服完全不能看了……
他望著朦朧的天空,雨水打在臉上,煙雨一色,卻令人無限淒涼。
為什麼他的家會遇上這種事呢?為什麼他不能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享受父母的關愛呢?為什麼他去不了學校,沒有朋友呢?
可無論他再如何思考,老天爺也不會給他答案。
命運本就不公平,就算他不想要他身上揹負的一切,也不得不承受下來。
除非死,否則永遠別想逃脫……
安野慢慢爬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向前走去。
……
嘭!嘭!樹林裡不停響起槍聲,宗正義躲在一棵杉樹後,子彈幾乎每顆都擦著他的呼吸飛過,即便他知道了兇手的方位卻沒空餘探出身子反擊。
向卞是怒了,他精心設計的遊戲就這樣被宗正義破壞,真是陰魂不散,無論他走到哪兒,這隻鼻子靈敏的警犬都會追著他而來。
「哼哼哼,你以為你救得了他們嗎?」向卞對地上躺著的幾隻獵犬不屑一顧,「我的那些寶貝們可沒那麼好說話,不把他們兩個撕了才怪。」
雖然他嘴裡這麼說,可心裡還是對兩個孩子抱有希望。如果輕易地被這些獵犬殺死,那也沒資格做他的兒子了……
宗正義想到安野的處境就難以冷靜,他想追上去,可兇手太難纏,實在脫不出身。
「安野小寶貝是我兒子,你就別妄想了。」向卞陰冷地笑,「難道你沒發現那孩子的眼神嗎?他可是天生的殺人機器,不管對自己還是對敵人,都比我還殘忍。」
9歲的孩子拿刀殺小動物都不眨眼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能理智思考,越是刺激越能激發他的潛在能力……若是再培養些年,定能成為他的最高傑作!
「他不會殺人。」宗正義肯定的語氣不容動搖。
「誰知道呢,哼哼哼哼。」向卞能從安野的眼睛裡看到殺意,那孩子從心底裡渴望愉悅,世界對他來說都太無聊了,踏上尋歡作樂這條路是遲早的事,一般的生活根本滿足不了他。
兩人對安野各執一詞,誰都以為自己比對方更瞭解安野,對持的僵局無法打破,眼見天空以拉開滄白一角,天開始亮了。
「噠、噠。」黏溼的腳步聲自兩人前方傳來,激烈的槍戰停止,他們紛紛把注意力轉移到從林子深處走出的身影。
「爸爸。」安野清脆地叫了一聲。
向卞望見安野手中匕首上的血跡,興奮地勾起嘴角:「哼哼哼,小寶貝快過來,爸爸在這兒。」
「我殺了那些狗,對不起。」安野嘴裡雖說著,可臉上卻完全沒有歉意。
「沒關係哦,我不生氣。」倒不如說他快樂無比。
「邵天,我也殺了,對不起。」安野揮了揮手裡的刀,像是要回憶起刺下去的感覺,嘴角抿出一絲令人難以發現的微笑。
宗正義身體一怔,半天沒回過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向卞高聲暢笑,他贏了!他贏了啊!
「撲哧。」刀刃刺進肉裡的聲音……
「你!」向卞一腳踹開安野,捂住自己的傷口,對著安野扣動扳機。
嘭——
子彈穿透安野的身體,卡進他身後的水杉樹幹,鑽進1CM的厚度。
如此近距離的射擊……猶如幾千噸的衝擊力,足以致命。
「小野——」宗正義這才回神,安野竟然趁兇手卸下防備的那瞬間,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腹部!
向卞靠在樹幹上,最後時刻他微微閃身躲過了要害,可刀子還是刺入他的身體,疼痛不已。
「你好、你好……」向卞反而大笑起來,「不愧是我培養出來的兒子,爸爸以你為榮……」
安野在倒地的那刻便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