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進屋裡有點兒亮光,趙秋塘也就沒點燈,順著牆邊放輕腳步慢慢走。他這般小心翼翼地把堂屋摸了一遍,期間碰倒一個椅子,倒把自己嚇了一跳。這樣子再笨的賊的也該知道被發現了。趙秋塘心一橫,躲在一個牆角處把燈籠給點著了。
燈一照他就大吃一驚。這屋子他從沒收拾過,連掃掃地清清灰塵他都沒做過。可現在地面乾乾淨淨,桌面上沒有一絲灰,除了被自己碰倒的椅子外,其他三把椅子都擺得整整齊齊。
他這才想起這屋裡他剛一進門時哪裡不對。剛搬來那會兒,他一進屋可是嗅到潮溼發黴的陳年腐味,可如今什麼異味也沒有。
“這難道不是家裡招了賊,而是住了賊嗎?”趙秋塘喃喃道。
他一腳踢開剛才亮燈的東屋,提著燈籠在門口一掃。發現東屋裡並沒有人,木床空蕩蕩的沒有被褥。只是他再仔細一看,心裡一陣發寒。
趙秋塘剛看的清清楚楚,亮燈地是東屋沒錯。但此時東屋裡連個燭臺油燈都沒有,那燈是怎麼亮的,難道憑空冒出來的?
他僥倖道,或許躲房頂上了,就拿燈籠去照房頂。橫樑上空空如也,沒有人。趙秋塘心裡一陣驚慌,這是怎麼回事。從屋子裡燈滅開始,他就一直守著,絕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地出去。
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地出去,不代表別的東西不能這麼離開。他想起剛蹲在門口時那股清風。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憶起,那股風是從屋內往外吹的,可屋子裡哪來的風?
他越想越膽寒,只覺得這屋內燈籠照不到的地方黑暗越來越濃。剛要後退時,一個聲音響起。他心猛地一驚,狠狠地跳了一下才聽清楚是胡又名在前院喊他。
聽到胡又名的聲音,趙秋塘如釋重負,忙快步出了這屋子。
胡又名蹲在前院堂屋門口等他,看趙秋塘從屋後走來奇怪道:“你怎麼是從後院過來的?還沒睡?”
趙秋塘搖搖頭:“睡著又醒了。”他又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胡又名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睡不著,就來看看你。”
趙秋塘無奈一笑道:“幸虧你來了,白天的話是我拖大了。”
“怎麼了?”胡又名忙問道:“什麼話。”
趙秋塘推門進屋,點亮堂屋桌子上的油燈,坐下喝了口茶水道:“白日裡你問我不怕鬼嗎,我當時說不怕。那時說不怕只是沒經歷過。”
胡又名快步走到他身邊:“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沒經歷過,你剛才去哪了?”
趙秋塘緩了緩,一口氣道:“我剛睡覺突然起來,就去後院走走,沒想到屋子裡卻亮著燈。等我進去後,那屋子裡乾乾淨淨的,連燭臺都沒有,你說那燈光哪來的?”
他又道:“怪不得我嫡母能被嚇出病來,我還沒親眼見到鬼就嚇得心騰騰跳。她親眼看見嚇成那個樣子也有情可原。”
胡又名聽了心裡一陣鬱悶,哪來的鬼,剛才屋子的燈是他點的。他一直偷住在趙秋塘後院,方才是在後院樹林修煉,回去後以為趙秋塘已經睡著,這才點了燈,沒想到趙秋塘居然醒來又去了後院。他慌亂之下只吹滅了蠟燭。把燭臺往床上一扔,,捲起被褥,趁著趙秋塘開門的一瞬跑了出去。
他怕趙秋塘在那屋子裡待的時間過長看出不對來,藏好被褥就到前院來喊趙秋塘。誰知道他留下的破綻過多,竟讓趙秋塘誤以為後院住了鬼。
胡又名說道:“你莫自己嚇自己,哪有那麼多鬼。就是有鬼,找你個窮書生幹嘛。”他斜睨了趙秋塘一眼:“難道你曾做過壞事,人家來報復你了?比如負了哪家小姐的心?”
“怎麼可能!”趙秋塘怕胡又名誤會,忙道:“我一直在唸書,上哪見過誰家小姐。明日還是請李舒來看看吧。”
胡又名哼了聲:“不用找她了,我現在就去看看。”
“你行嗎?”趙秋塘狐疑道。
“我怎麼不行!”胡又名氣道:“我不是說了有鬼我會幫你打跑他。”
趙秋塘想起他說的有鬼即使跑了也會背上自己,笑道:“那我們就去看看。”
他們又進了那屋子,胡又名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道:“原來是這間屋子啊,這屋子這麼幹淨很正常啊。是我打掃的,我沒告訴過你?”
“你掃的?”趙秋塘吃驚道:“你沒說過。”
“哦。”胡又名不甚在意道:“那是我忘記了吧。”
“可是我沒把鑰匙給你,你怎麼進來的。你又掃這屋子幹嘛。”
“我那天等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