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威只嘆這兩人兄弟之情真好,羨煞他也。轉頭卻見永尚一臉失魂落魄地盯著永年的房門看,催了幾聲,永尚才恍然回過神,兩個便出了小苑。
永年想不到永尚會逆他的意,明知道自己討厭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竟然還跟著晟威出去。
思及此,永年只覺得心中冒出了一團無名火。
“永年?”永寧坐起身,看著站立在房門口的永年,輕輕問道:“是大哥在外面嗎?”
永年壓下心中那團莫名的火氣,面色溫柔地走到床邊,回道:“是大哥,他和北玄國的大皇子一起出去了。”
永寧見永年溫柔帶笑,面色一凝,看著永年道:“你不開心?”
永年一愣,隨即坐到永寧身邊,笑道:“怎麼這麼說?”
永寧雙眸一暗,內心突然不安起來,卻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沒什麼,永年,晚上陪我一起睡?
”
永年唇邊笑意更深,湊到永寧耳邊說道:“沒想到分離還沒幾天,你就這麼主動。”
永寧臉色一紅,往床的裡頭挪了一點。永年見狀,便褪去錦靴,合衣躺倒永寧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臂讓永寧的頭枕在上面。永寧則熟悉地抱住永年,將頭埋入永年的懷中。
永寧聽著永年一如往常的心跳,嗅著永年身上的味道,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不對的是永年,還是自己的心?
剛才,永年的那個表情,明明就是在生氣,自己那麼熟悉永年,怎麼會分不清他是不是生氣了呢?
大哥只是和另外一個男人出去,永年就生氣了,這代表什麼?
永寧不敢再想下去,又往永年的懷中靠緊了一些,手指恐慌地顫抖起來。
夜晚的皇宮陰森的可怕,皇道上只有偶爾經過的巡邏士兵以及零星辦事的宮女太監,偌大的皇宮寂靜的可怕。
寒風獵獵,晟威有些發抖地縮了縮脖子,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永尚,關心的問道:“永尚你冷不冷?”
永尚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搖搖頭。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從出來過就沒說過話。”晟威小心的試探著。
永尚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道:“真的很抱歉,是不是掃了你的興致?”
晟威憨厚地笑了幾聲,掃視了四周,理解的說道:“沒想到這皇宮的夜景竟會如此陰森,還真叫人害怕。”
四周雄偉的宮殿林立,在黑夜中猶如蹲伏的野獸,而每一盞火紅的燈籠,就如一對窺覷的眼睛,讓人毛骨悚然。
永尚心中被永年的事堵著心煩,也沒多餘的心情去感覺這陰森的氛圍,只是淡淡笑道:“夜裡風的確涼,晟威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
晟威以為永尚很冷,連忙握住永尚的手,將自己溫熱的手心溫度溫暖永尚。
永尚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抽回手,晟威急忙說道:“你手好冰,看來你是真的冷了,我先給你暖暖,會好一點吧?”
晟威說得認真,永尚只當他對朋友極好,想著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龍陽之癖,才放心下來,依著晟威握著,展顏露出一抹笑意,眉梢風情絕倫:“晟威,你待人真好。”
晟威見永尚的笑容,竟然痴痴地呆住了,好半會兒,才略帶狼狽之色的紅了臉,幸而夜深看不見。
本來好端端的握著永尚的手,晟威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握著,總覺得手捧了個比金子還珍貴的寶物,軟軟滑滑的,越握越不捨得放開。
晟威心猛然跳了起來,永尚卻毫無察覺。
永尚的目光隨意地往四周看去,四周漆黑一片,大片的宮殿和景物都隱入黑暗。
永尚正出神著,卻突然見到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閃過眼眸。
那恐怖的血紅色瞳仁,直勾勾地盯著永尚,卻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永尚嚇了一跳,猛然抽回手,生怕自己看錯,又仔仔細細地盯著那個出現血紅眸子的地方看去。
可是依舊毫無所獲。
晟威見永尚突然抽回手,以為永尚知道了自己齷齪的內心想法,緊張地想要找個藉口解釋,卻先聽永尚慌忙地對自己說道:“我好像看到一雙紅色的眼睛了。”
晟威頓時安下心來,想著永尚這古怪的話,朝著永尚盯著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哪裡有什麼人影,更何況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眸。
“看錯了吧,是不是把某個燈籠看成眼睛了?會不會剛才有個侍女提著燈籠經過,你誤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