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師,我的血沒用,第二……”他將弟弟的血擠在了咒符的中間,“你也說了,很痛啊。”
“……”弗瑞德里克的臉頓時黑了,正要說話,雷納德已經閉上了眼睛。
屋子裡的燭火開始時明時暗,窗戶也唰的一下關上了。
等雷納德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火焰也熄滅了。
“你在做什麼?”
“我要把伊卡洛斯救出去。”他站了起來,將放在桌上的一整杯血放在了中央。
“你瘋了?你是在黑巫師的城堡裡!”弗瑞德里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即使我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的確是不太可能,安塔利亞用咒語把他困在底下,任何黑巫師進去了,都沒辦法再出來……但是,普通人可以。”
雷納德轉頭看著弗瑞德里克,“我們欠了伊卡洛斯,必須要還給他。”
弗瑞德里克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我知道了,你要我把他帶出來?”
“是。”雷納德手指在銀盃中輕輕的攪著,“我會讓其他黑巫師沒辦法出來,不過只能維持一一段時間,等城堡的燭火熄滅,你就去地下把他帶出來,明白嗎?”
“然後?”
“然後你離開這裡,別回來。”雷納德繼續道,“去倫敦,在那裡等我。”
“你確定要這麼做?”
“一個我們必須償還的債務,弗瑞德。”雷納德將手覆上了銀盃,然後閉上了眼睛。
房間的門忽然被撞開了,邵一臉震驚的看著屋子裡混亂的景象,他的臉上滿是憤怒。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現在!!”雷納德大喊一聲,接著弗瑞德里克就衝了出去。
邵瞬間追了上去,可是,他的身體好像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怎麼也無法再邁出一步。
“這個咒語是專門用來囚禁黑巫師的,你可以殺了我,或者擦掉咒符,都不會有用。”雷納德慢慢站起,血液順著他黑色的眼睛,好像血淚一般的流了出來。
“你瘋了,”邵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少年狠狠的摔了出去,幾乎是吼道,“你以為血咒是可以隨便施展的?而且你的對手是安塔利亞!”
“我知道。”
邵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咬牙切齒的道,“安塔利亞會殺了你,你知道嗎?”
“我欠他,如果死亡是償還的方式,我死而無怨。”雷納德擦去了臉上的血跡,聲音平淡。
“你以為你是個聖人嗎?你只是一個卑賤的黑巫師。”邵覺得自己快氣瘋了。
“也許我只是一個卑賤的黑巫師,但是,我還是一個人……我知道,身為黑巫師的我可以濫殺無辜,可以背棄諾言,但是……雷納德?諾里斯不可以。”少年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任何的邪惡都不應該如此被放任。”
雷納德失去了意識。
邵卻好像被雷擊中一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曾經有一個少年也曾經站在他父親的面前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後來呢?一切都隨之墮落,沒有了對與錯,沒有了正邪的區分,靈魂和軀體一併沉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這是錯的。
他聽到有個聲音這樣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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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在地牢裡已經關的太久,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一雙手忽然將他的頭髮拎了起來,他本能的推開了對方,那人居然被他推了一個踉蹌。
怎麼回事?自己的力氣竟然恢復了?
他低頭看了看雙手,還沒來得及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扇了一個耳光。
“笨蛋!是我!快點跟我走!”
伊卡洛斯被打得眼冒金星,但是他還是立刻意識到了聲音的主人——弗瑞德里克。
“是你?”
面對一臉茫然的神父,弗瑞德里克咬牙拎起了他的衣領,一字字道,“雷納德打破了咒語,但是時間有限,我們現在得馬上離開,明白嗎?”
“雷納德……他是……”
弗瑞德里克沒有繼續解釋,他將金色的聖劍塞進了伊卡洛斯的手裡,“快點!”
伊卡洛斯雖然在地牢裡被關了這麼久,神志有點恍惚,但是,他畢竟是一個聖騎士。
他提起了劍。
“雷納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