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手冢蹲下來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安慰他。雖然他也很緊張,看著不二頭上的針,他覺得比紮在自己身上還要難受。
做完針灸,葉融給蕭昀遞了張藥方,讓他去藥材室給他們配藥。手冢讓不二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問道:
“周助的情況怎樣?”
“目前來看,透過一次針灸顯然是不夠的,但是也不能太頻繁。我開給他的藥能幫助他活血化瘀,要堅持每日服用。然後半個月以後,再來做一次針灸,我會再給他檢查一次。”
回去的路上,不二覺得有些累,手冢讓他躺下來枕著他的腿。那個葉融有些怪脾氣,但是卻讓手冢感到了希望。雖然不知道要經過多長時間,但是現在不是心急的時候,要慢慢來。
中藥很苦,每次熬完藥,手冢都要先試一口。雖然每次不二都會眉也不皺的喝下去,但是他還是感到心疼,所以每次都會準備一些糖果給他。這時候不二就會笑他,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而且,這藥的味道,比起乾的蔬菜汁,還不算什麼。
日子就在每天瀰漫在空氣裡的藥味中慢慢過去了,不二一共做了三次針灸,從最開始的毫無感覺,到後來覺得雙眼又熱又癢。葉融告訴他,這是血液流通的證明,因為堵塞太久,所以忽然通暢了就會覺得一時不適應。最後一次針灸結束之後,葉融告訴他們,以後不用來了。雖然現在依然看不見,但是隻要堅持吃藥,總有一天會好的。
一晃,又到了年底。手冢問不二想不想回日本過新年,不二欣然應允。於是手冢留下了聯絡地址,並拜託蕭昀每月按時給他寄藥,就帶著不二回了日本。
當到達新東京國際空港,聽著從機場廣播中傳來的日語,不二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是好久沒有回來了。
由美子接到電話後,來機場接他。她欣慰的看著弟弟臉上的笑容,是她很久很久沒見過的安寧。
“周助,”她走過去擁抱他,手冢安靜的站在旁邊。
“姐姐,”不二微笑著叫她,“我很想你。”
“我也是,媽媽還做了你愛吃的料理,等著你回去。”
不二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由美子看著他,明白他在想什麼,於是拍拍他的肩,讓他安心。
“手冢君,你不介意的話,不如和周助一起回去吧。爸爸難得的從國外出差回來,是個談事情的好機會呢。”
“我也是正想去拜訪。”手冢原本就打算先送不二回家,然後再徵求他家人的同意後,將不二接回自己家照顧。只要他想和不二在一起,雙方家人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遲不如早的好。
對於手冢的到來,不二家的人都顯得很歡迎。畢竟是不二從國中開始的同學,而且照顧了他這麼長時間。只是,氣氛在手冢提出想將不二接回家的時候忽然變了。
不二回到日本,自然應該住了家裡,由家人照顧。除了由美子,其他人顯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爸爸,媽媽,”不二握著手冢的手,臉上帶著家人們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微笑,“我決定要和手冢在一起,希望你們能理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周助,在一起是指?”不二淑子愣愣的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我愛手冢,我想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生活。”
不二淑子彷彿受到了驚嚇般,不自覺的捂著嘴,裕太和父親不二明彥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訝異。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不二明彥皺眉看著他。
“爸爸,周助不是小孩子了。”由美子輕聲開口,“周助的性格您和媽媽是最瞭解的,您應該知道,周助下定決心的事,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才會坦然的帶著手冢君回來見您和媽媽,希望得到你們的理解。”
“你早就知道了嗎,由美子?”不二淑子看著她。
“六年前,周助出事的時候,隱約看出來了。”
“這麼早之前?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還讓他們錯繼續下去?”
“爸爸媽媽,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由美子嘆了口氣,“世俗的觀念以及別人的看法,和周助的幸福比起來,哪個更重要呢?”
不二明彥和不二淑子同時愣住了。周助從小到大,從來沒讓他們操過心,不僅對家人溫柔體貼,並且無論做什麼都很優秀,他一直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孩子。就算是現在,雖然有些驚訝,可是他們也不曾懷疑周助說他愛手冢是一時衝動,他說愛,那便是愛了。只是,他是他們這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