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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村的客棧休息一番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冷若寒一行人就啟程準備返回長安了。
這一路回去的路程並不長,便是慢慢走,一天的時間也是足夠。冷若寒反正不著急,倒正好與凌霄一路遊覽,樂得是個清閒的時光。
自從昨夜過後,冷若寒與凌霄就如達成了某個協議一般,絕口不提成人禮一事,一路說說笑笑,偶爾甚至打鬧幾下,倒是像極了那時廬山閒遊的時光。楚兮雲與田明在一旁隨護,看著兩個少年郎興致很高的樣子,也不打攪,故意走了慢了一些,落在兩人身後一些距離。
“我和太子,從來沒見世子這般開心過。”田明忍不住向楚兮雲感嘆,他也是神風營裡出身的,只是與楚兮雲不在一個編裡,所以雖然彼此認識,卻不相熟,這會兒扯了一句閒話,倒讓楚兮雲愣了一下。
“若不是那人,我們又何嘗見過。”楚兮雲淡淡回答,看著那修長的背影,內心真是喜歡,背上青劍的光輝,也是那麼的令人著迷。
四人走了一程,下了山之後,往長安的城郊方向走,大約不滿一個時辰,便到了未予湖。
未予湖三面環山,方方正正的一處湖泊,水清如鏡,平靜無波,是一處風景絕佳的好地方。若不是離著長安城尚遠,冷若寒曾是想把別莊蓋在這個地方。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小莫!”冷若寒正沉浸在欣賞這一片自己神往不已的美景之中,忽然聽見凌霄喚他,言語之中滿是戒備,青芒一現間,青鸞已是在握。
太大意了!冷若寒心中一沉,想到自己光顧著美景,竟忽略了防備。身邊那麼強烈的悲傷氣息,那麼強烈的殺意,若是有心要攻擊自己,那麼,恐怕在第一招自己就要吃虧!
略微調整自己的內息,冷若寒雙手垂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是最好的防備,他抬起頭,目光落在未予湖邊,一個年輕的男子抱著一個孩子,手中握著細如銀絲的劍,半身染血,焦急欲狂!
凌霄蹙眉望著那人,手中的劍不覺握得更緊:“羽非?”
羽非緩緩揚起沾血的面容,混亂狂亂的眼神,神智似乎已經接近癲狂。他受了傷,殷紅的血染滿他的劍他的身,還有他懷裡的孩子。那孩子不過七八歲的樣子,被羽非緊緊抱在懷裡,小臉死灰般地蒼白,似已氣若游絲。
“解藥……解藥!”羽非狂亂地喊著,看到冷若寒等人,卻好似已經瘋了,下意識將孩子抱得更緊,然後突然一劍刺向冷若寒!“給我解藥!給我!”
“混蛋!”眼見羽非攻擊冷若寒,凌霄怒不可遏,也不管羽非懷中的孩子,立刻祭起青鸞,一劍刺了過去!
“叮叮”兩聲,兩劍相嗑,青芒銀絲在一瞬間交鋒,也立刻判出了勝負!
羽非狂亂,根本沒有出劍章法,下意識地一劍之後,卻已握持不住,銀絲劍為凌霄的青鸞挑飛,銀輝一閃,落入未予湖中,登時激起一片水花!羽非目光更為散亂,立刻用雙手護住懷裡的孩童,向後急退。
凌霄一劍得手,青鸞立刻如蛟龍出海,見羽非退去,立刻青芒一震,第二劍接踵出手,飛刺羽非胸口!
“阿霄住手!”冷若寒驀然喝到,殘月的光輝微凝,白衣如羽,凌霄只覺得眼前一片白雲飄過,同一時間,肩上已被冷若寒搭住,純淨的光輝籠住了兩人,青鸞劍旋而失去了驕傲的輝光,重新收束成藏青色的劍鋒。
凌霄微微一怔,卻立刻收攏自己所散發的殺氣:“小莫?”
“那孩子……”冷若寒沉吟著說,目光落在羽非懷裡的孩子身上,滿眼不忍。
孩子被羽非緊緊抱著,而凌霄這一刻才發現,這是個已然垂危的孩子。小手不停地抽搐著,卻好似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癱倒在羽非懷中,似乎隨時會死去。
“他怎麼啦?”凌霄脫口而出,想上前檢視,卻不料羽非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野獸般的目光只宣告了一件事——若敢靠近,殺無赦!
雙方正在僵持,忽然間人影一閃,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神智迷亂的羽非只覺懷中一涼,雙手已是空空如也!“辰兒!”
“別急別急,我不會傷他。”楚兮雲的聲音在一旁想起,他的手裡已經抱著那孩子了。他也是精研醫術的人,見那孩子垂危,便乘著羽非專心盯住凌霄之時將孩子搶了過來。羽非雖然武功不弱,但是神智正是混亂的當口,是以被楚兮雲一擊得手,竟來不及反擊。
“辰兒!”羽非怒喝,失了劍的他便用雙手代劍,瘋了般撲向楚兮雲,“還我辰兒!”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