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陷入迷障的冷若寒,再一次堪不破,衝不出。
炎曜一逼再逼,始終琴聲崢嶸。他妖異的眼眸中流露出詭秘的笑意,嘲笑抑或讚許,捉摸不透卻又偏偏直透人心。
這一切被凌霄看在眼中,他雙眉一緊,手已經悄悄按上了劍柄。
鬥琴之爭正陷入僵局,突然之間,一陣壎聲破空傳來。
這正是一絲轉機。
這陣壎聲就如同一支利劍,陡然劈開了僵持的局面。彷彿純陽普照,雲消煙散,壎聲淳厚,一聲遏制琴聲之殺氣凜冽。
而這壎聲,亦令得冷若寒如夢初醒,驀然纖指一扣,生生截斷琴曲!
同一時間,炎曜亦扣弦止調,停了下來。
“哈哈哈,鍾情啊鍾情,好久沒有這麼盡興一曲了吧!”炎曜撫著自己的琴,大笑。
冷若寒拭去額上汗珠,向炎曜作了個揖:“先生好琴藝,在下拜服。”
炎曜眯起眼睛,看起來有些許詭異:“適才若非那陣壎聲,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先生此話何解?”
“想必那位少俠,劍已上手,”炎曜重新將琴繫於背上,微笑,“再比鬥下去,怕是寶劍招呼,不容情面了。”
凌霄與冷若寒面面相覷。
“阿霄莽撞,我代他向先生陪個不是,只是……”
“以琴為戰,你未必會輸,但是為人處世,你卻是難以自持。生之多艱,素衣扶冠。公子好自為之,告辭!”
炎曜說完,轉身翩然而去。
“呵,裝什麼高深莫測!”凌霄朝著炎曜的背影瞪了一眼,轉身拉住冷若寒,“小莫,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快走。”
冷若寒拉著凌霄,卻不往梧桐樓外走,而是轉過廊柱,徑直往後堂走去。
“小莫我們?”
凌霄雖是莫名其妙,但也只好跟著,兩人穿過後堂,經由廚房到了後院。後院之中,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正停在那裡。
“是你?”
冷若寒垂眸,對著並無人在內的馬車說道。
凌霄迷惑不解地看著冷若寒,他好似早已知曉有人在此等候,但是明明前面的馬車上空無一人,且敵友叵測。“小莫?”
微風拂過,一陣腳步聲自遠處的樹後傳來,凌霄的瞳孔陡然收縮,手已經不自覺得按上了劍柄。
仍是藍袍,藍月冰涼。葉祈手中握著一隻壎,緩緩走來。“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直覺吧。”冷若寒垂眸,自嘲地一笑,“我該說聲謝謝。”
葉祈把玩著手中的壎,冷哼一聲:“你下次知道些輕重,便不用我來救了。”
“葉祈,你別太過分!”凌霄劍已半出鞘,但是礙於冷若寒在場,不敢亂生事端,“小莫輪不到你來教訓!”
葉祈看也不看凌霄,只是盯著冷若寒的眼睛,冷冷道:“我讓你來找鳳奴,原意便是不想你過於招搖,若有什麼事,經由鳳奴中途轉達,總比我們次次私下會面好,呵,想不世子殿下好生厲害,一上來便招惹上炎曜。”
“哼,分明是那炎曜招惹小莫在先!”
“擎天王爺,”冷若寒突然抬起頭,神色肅然,“我乃大冕使臣,王爺有什麼好私下會面的。”
葉祈殺氣一熾,驀然變色:“冷若寒!……罷了,你若不是心中存念,何必帶著戒指來找鳳奴。”
“好奇。”
“好奇,便會冒著如此風險,來這煙花之地?”
“無可奉告。”冷若寒轉身,不和葉祈再做爭辯。
葉祈也不追問,好整以暇地玩著手中的壎,沉默了一陣,忽然道:“冷若寒,炎曜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冷若寒狐疑得望了葉祈一眼,正不曉得要怎麼回答,倒是凌霄比較爽快,頗為不耐煩地嚷道:“什麼奇怪不奇怪,那人神神叨叨的,說什麼有月在東,其將非凡什麼的,不曉得說些什麼意思!”
“有月在東,其降非凡?生之多艱,素衣扶冠?!”
“哎,後面那句好像也說了!”凌霄詫異得望了葉祈一眼。
“哈,這原來是說的你。”葉祈彷彿恍然大悟,自言自語地說道。
看著凌霄和冷若寒愈發疑惑的眼神,葉祈驀然醒悟過來,拂去剛才的一
第八章 。。。
絲神秘,繼續笑得嘲諷:“話說回來,你特地轉過來找我,該不會是就為了那一聲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