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揚見任黎醒了,體貼道:“前面有個縣城,咱們等會去吃點東西。”
任黎一看錶,才六點多,“這麼早,有吃的麼?”說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嚴揚開了一夜車也不見疲態,反而顯得精神飽滿,“誰都像你一樣,鎮上的人五點肯定就起了。”
任黎揉了揉臉,懶洋洋的說:“我平時起的也不晚好不好,鬼嬰那孩子太折騰人了。”
終於是進了鎮,嚴揚隨便找了個位停了車,“先停這裡吧,下車。”
任黎繼續懶洋洋的拉開門,下了車。
大概是由於不在城裡的緣故,這裡的空氣格外的清新,任黎深深的吸了口氣,腦子裡頓時清醒了很多。
嚴揚看了下週圍,路上三三兩兩的人,路邊認識的不認識圍一張桌子上吃著早點,這些人都是悠閒自在的樣子。
“那邊。”嚴揚拽了下任黎,指著一個人少的攤子。
任黎正忙著逗路邊的土狗,瞥了眼嚴揚所指的方向,“人那麼少,會不會很難吃?”
嚴揚踹了個石子,石子正好打到那土狗身上,土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溜走了。
“你幹嘛?”任黎瞪了眼嚴揚,欺負狗幹嘛。
嚴揚哈哈一笑,也不說話,拉過任黎的手就往早點攤那走。
任黎掙扎了下可惜沒有掙脫,只能無奈的由著嚴揚拉著他的手。
嚴揚的嘴角一勾,大步向前走去。
吃完了早點二人稍做休息便上了車,任黎是吃飽了喝足了也不困了,於是眼睛一轉便戳了戳嚴揚,“啊揚,還有多久時間才到……”
任黎那一戳,讓嚴揚心裡就像貓撓一樣,“一個多小時,不遠了。”
任黎又戳了戳嚴揚,“啊揚……”
那聲啊揚叫的嚴揚心神盪漾,一腳剎車踩了下去便撲向任黎。
任黎被嚴揚的急剎車弄的還沒緩過神來,便感到唇上一痛,緊接著就是溼熱的吻。
狹小的空間裡溫度驟然升高,任黎面色潮紅的接受著嚴揚的吻,心裡如同揣了只小鹿一樣,腦裡也是一片空白。
終於,嚴揚鬆開了任黎,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開車。
任黎別過臉看著窗外,似乎是在生悶氣,可耳尖的一點紅暴露了他。
小孩其實是在害羞吧。
嚴揚想到這裡,不由得狡黠一笑,哼起小曲來。
任黎本是想捉弄嚴揚,沒想到卻反被嚴揚捉弄,確實是有點生悶氣的,可想到那突如奇來的一吻,又不經紅了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揚終於停了車,“到了。”
任黎下車,看到眼前的院落,眼睛一亮。
坐北朝南,並且北方有山,想必這附近一定有水,這屋左成青龍像,右有白虎鎮,此地肯定是個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
“怎麼了,看呆了?”嚴揚見任黎久久不動,笑道。
任黎挑了挑眉,大步走了進去。
院子的門並沒有鎖,嚴揚的奶奶在村中頗有威望,平時不僅沒人盜竊,反而時常有人來打掃,所以院子裡並沒有什麼雜草擋路。
嚴揚六歲那年種的槐樹已經長得高大,那棵任黎在照片裡見過的竹子也是充滿著勃勃生機。
嚴揚嘆了口氣,坐在了槐樹下。
“我小時候離開後,就再沒回來過。”
任黎陪著嚴揚坐在槐樹下,吸了吸鼻子。
“樹裡沒有陌生的味……”
“恩?”嚴揚不解。
“樹裡沒有陌生的味,都是鬼嬰的,奶奶走之前鬼嬰都有陪她。”任黎安慰著嚴揚。
嚴揚笑了笑,知道任黎是在安慰他,“乖。”
任黎紅著臉打量起這間院子來。
院子是典型的一進,前半部分總共九間屋子,東西廂房各三間,看上去十分的簡潔且大氣。
“唔,很漂亮的樣子。”任黎撓了撓頭,最終用了漂亮這個詞。
嚴揚笑了一下,“時間還早,要不咱們先收拾下屋子?晚上就住這吧。”
任黎點了點頭,“好。”
雖然有人打掃院子,可屋子裡他們是不去的,所以嚴揚剛一推開門就打了個噴嚏。
“好大的灰……”任黎擺了擺手,透過陽光可以看到很密集的顆粒狀物。
嚴揚揉了揉發紅的鼻子,“很多年沒人住了……這是我當年住的屋。”
嚴揚當年所住的屋是正房左邊數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