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拐入了看不見的深淵。現在自己揹著他做的這些真的能將整個人握在手中麼?聽著輝京即使是喝醉了仍舊喃喃的喊著“二哥”,民赫第一次有了不確定的感覺。但是,劍已出,就不能有回鞘的可能,水已覆,就不能有收回的期望,自己只能做的更狠而不能猶豫不決。
招呼著外面等著的人進來,民赫親自把輝京扶了出去,在輝京家裡的那邊也打好了招呼,將人帶回了家中。
“就是這麼個小子?”在回房途中,民赫碰巧遇到了在散步的父親。即使是已經過了花甲的年紀,他看起來仍舊是精神矍鑠,氣勢逼人。穿著紋著金絲龍象的黑色唐裝,揹著手盯著民赫懷裡的輝京。
“是,父親。”對待父親,民赫只有恭敬沒有親情。自從母親在自己四歲的時候被父親親手打死在自己的面前,而理由僅僅是因為她阻擋了自己學習的步伐,自己就再也不會對父親有什麼希冀。至今還忘不了那流淌滿地的鮮血和母親那絕望、不可置信的眼神,午夜夢迴的時候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因此心痛、不安。
“雖然我不介意你找個男人,但是你更該討個老婆。你應該知道,我不想你像我一樣,在快四十的時候才生出個兒子,我還想在沒死之前抱一抱我的孫子。” 老人神色嚴肅,目光直逼著民赫,就算是年華的逝去也不能減損他的威嚴。
“知道了,父親。”民赫沒有爭辯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現在還不足以和老頭子較量。冷冷的看著父親的離去,民赫繼續著將輝京搬運到自己臥室的工程。
“今天是誰在家裡值班?為什麼老爺子來的事情我不知道?”坐在椅子上,民赫敲著腦袋錶示他心情的不虞,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目光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
“少爺,今天老爺來的時候,崔叔派了兩個人跟在我身後,實在是沒有機會向您彙報。而且……”一個臉色煞白的男子站了出來,他的雙腿在顫抖,頭上也不住的流汗。雖然知道少爺和老爺的關係不對付,但也不清楚有這麼大的後果,要是早知道的話就算是想盡各種方法,自己也會通知少爺的。
“行了,我不聽而且,失誤就是失誤,解釋沒有必要。”揮了揮手,讓站在身後的秘書將那個認錯的男人帶下去,民赫就回到屋子裡去了。
看著在黑色大床上躺著的白白淨淨的人兒,他突然有一種家的感覺,雖然是他偷來的並且只能維持在一刻,但他也甘之如飴,樂意讓自己陷入到這樣的幻覺之中。
這一刻的民赫是有一種樂不思蜀恨不得儘早進入夢鄉的感覺,但在另外一個方向,一個人正在滿頭汗水的在惡夢中掙扎,感受著血液從身體中流失的驚慌。
都敏俊今天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從早上他就有一種心慌的不安之感,上課的時候放錯了講義,中午的時候做菜忘記放鹽,晚上的時候走神看不進去書,在睡覺前更是無法入眠。
在漆黑的夜裡,道路上的車都沒有幾輛,路燈一閃一閃的伴著寒風讓氣氛更加陰森。
一個開著車燈的白色賓士在路上疾馳著,裡面的人臉上帶著焦急,手指緊握住方向盤,臉上都出了冷汗。突然從側面出來了一個黑色轎車,暗暗的車燈,肆意的冷笑,銀色的保險槓在空氣中反射出危險而又冷冽的光芒。
“不!”就在兩車相撞的一瞬間,一個人影撲了過去,狠狠的將那輛黑色轎車按住,但是突然之間渾身氣力盡失,車子的衝擊力將他撞到了另外一輛車上,血液從嘴上、手上緩緩的流出,身體變得冰冷,意識變得模糊,連心跳也漸漸停止。
“不,不要!”都敏俊渾身都是冷汗的從床上騰地一下坐起來,他看不清車裡人的面容,但是他認識那輛車,那輛不僅僅引起眾人注意的而且搭載過自己的車子。
起身倒了一杯冷水讓自己冷靜一下,都敏俊坐在椅子上仰望星空。看那個遠處的那顆閃亮的星星,讓他想念了400年的家鄉,不知該如何去做。就這麼茫茫然的坐到白天,都敏俊也沒有想出任何好的方法去處理這件事,告訴輝京麼?又不確定是哪天的狀況,萬一引起他的恐慌和擔心該怎麼辦?不告訴輝京,卻又無法真正的斷絕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最後無奈的都敏俊等來的是張律師的救贖,一陣門鈴輕響,那有著慈祥面容的老人就像小叮噹一樣神奇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又是拿了這麼多好吃的,夫人不會覺得很累麼?”看著張律師往桌子上擺著一份又一份的小食,都敏俊裹了裹睡袍,覺得不太好意思。
“怎麼會?老太婆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做些吃的反倒讓她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