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伸出手貼上黃瀨的臉頰溫柔道，“看、清、楚、一、點？”
不同於往日粗糙而有力的觸感，臉上的掌心乾燥而柔軟，甚至沒有用什麼力——小青峰可從來不會這樣輕柔地捧著他的臉說話。
黃瀨瞬間醒了。
“呃……爸爸。”
“知道是爸爸就好，”黃瀨久信不怎麼滿意地點點頭，“去洗把臉，快點回來吃東西。”
“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黃瀨解開安全帶出了座位。
剛走沒兩步，身後傳來小小的冷哼。
“哼，青峰大輝……等著吧。”
黃瀨動作一頓，頂著一頭黑線繼續往前走。
爸爸……
絕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匆匆洗了把臉回到座位，黃瀨接過父親遞過來的午餐。
“爸爸怎麼不先吃？”
“當然是要等涼太一起吃了。”
“不用啦，爸爸先吃就可以了嘛。我吃飯很快的，很快就會跟上了。”
“跟上？”黃瀨久信眯起眼，“難道青峰大輝吃飯都不等你？我記得都是涼太煮飯的吧？還是說你們出去吃飯的時候……”
“啊啊啊，好了好了，爸爸就不要計較那些小事啦。”黃瀨無奈地舉手喊停。
“爸爸是在關心你，總之跟青峰大輝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
“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啊……”黃瀨嘟囔著反駁。
“哪裡都不合適。”黃瀨久信把沙拉往黃瀨的餐盤倒，“涼太寶貝不是說最喜歡媽媽了嗎？應該找一個像媽媽那樣溫柔的人來照顧你才對。”
“可是我最喜歡的女人已經被爸爸娶走了啊，”黃瀨微笑，“所以只能喜歡小青峰了……啊我夠了，爸爸自己吃吧。”
“爸爸覺得涼太只是習慣了而已。”黃瀨久信不以為然地放下沙拉碗，“涼太總說喜歡青峰大輝快10年了，仔細算算其實只有9年吧？就因為一開始很憧憬他就認定要和他過一輩子什麼的真是太輕率了——爸爸其實有很多適婚的物件可以介紹給涼太的，哪一個都比他強。”
“不用了啦……”黃瀨抽抽嘴角，往嘴裡塞了個壽司。
“之前覺得很糟糕，但是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啊。”
“解決了？”黃瀨久信挑眉，放下筷子望過去，“涼太覺得你們是什麼問題？又是怎麼解決的？”
“就是小青峰太冷淡了啊，不夠關心不夠投入之類的啊？”
“哦？涼太就覺得自己什麼問題都沒有？”
“誒？”黃瀨愣了愣，“我的問題……小黑子有說過我膽子太小，跟小青峰在一起太弱了什麼的。”
“涼太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小黑子說得沒錯，”黃瀨也放下了筷子，“對著小青峰就是……就是……”
“就是害怕。”黃瀨久信一手拍上金色的腦袋，“你看，涼太從小就粘人，應該找個可以照顧自己的人在一起才對，青峰大輝絕對是連安全感都不能給你，這讓爸爸怎麼放心？”
“誒？”
“涼太沒有安全感，又樣怕寂寞，看上去朋友很多其實交心的根本沒幾個，膽子又小又粘人……”
“爸爸我哪有那麼糟糕！”
“這不是糟糕，”黃瀨久信攤手，“這是涼太現在的樣子——涼太還是個小孩子，結婚什麼的太早了，這麼下去絕對會離婚的，絕對。”
“爸爸不要再詛咒我們了啦……”
“不是詛咒，是事實。”
“那我會趕快長大的，到時候就——哎喲！”
“現在的涼太就剛好，長大幹什麼？”黃瀨久信收回手，摸摸剛剛敲到的地方，“變得圓滑了世故了就不可愛了。”
“爸爸不要再用可愛來形容我了好嗎？”黃瀨捂著腦袋淚眼汪汪道，“我已經二十二了……”
“應付外人什麼的，涼太已經做得很好了。生活中是，工作上就更不用說，涼太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嗯嗯！爸爸知道就好！”黃瀨有點小得意地點了點頭。
“但是——”黃瀨久信嘆了口氣，“能真正讓你傷心的，永遠都是最親密的人，涼太你拿什麼保證，青峰大輝不會再讓你傷心到自殺？爸爸一想到這個就吃不好睡不著啊。”
“都說沒有自殺啊……”黃瀨抽抽嘴角。
“只是想到有這個可能，”黃瀨久信微微勾起了嘴角，微側著頭看黃瀨，“爸爸都想衝過去把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