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趴在車頭上。
呼嘯的風立即減弱,輪子下的路面連灰都沒帶起來,比家裡的路面寬得多,一樣的乾淨,只少了林間的溼氣。
Even急著問:“怎麼了?還不快走,被追上就完了。”
“完的是你。”Kill涼颼颼的嗆了一句。
鋼筋森林等著他,絢爛冰冷的反射著太陽光,走進去,爸爸找得到他嗎?
還是爸爸嗎……
家裡可以看到城市的一角,在城市裡,看不到家,除非他能找到在家裡看到的那一角,可是那麼大的城市,蔓延到與天相接的地方,就像碎掉的玻璃,散得到處都是,上哪裡找那麼小的地方。
Kill一晃手腕,“咔嗒”一聲,腕間的東西回到休眠狀態。
要是可以一拳打爛山下的那堆東西就好了。
Even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哄勸樣的說:“等你知道真相,你就會知道我說的不是在騙你,實際上我根本沒想到我們能活著逃出來,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Kill疲憊的撐起身體,終於還是忍不住朝後看了看——靜悄悄的,連樹葉也沒有一片掉到空曠的路面。
“Kill!走吧!”Even在催促。
城市的燥熱浮在空氣中,海邊清冷的風吹不到山這邊。
“知道了,亂倫……”Kill笑了一下,猶帶稚氣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苦澀,“以前我不記得了,不過,昨天晚上應該是我第一次和人做愛,不是隻有女人才會痛的。”
Even住了嘴,環住他腰的手臂鬆開了點。
車子開始緩緩滑行,不一會兒,沿著空中架橋併入城市幹道的車流中。
喧囂的酒吧內,人來人往和往常一樣,燈光也仍然光怪陸離的,只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處。
那個角落很昏暗,完全沒法看個清楚,可是一直在座的人都知道那裡坐著怎麼樣的兩個人,後來的雖然不知道,可是出於從眾心理也的不停向那邊張望。
Kill酷酷的小臉在聽Even說出“就這樣,你被夜梟關了起來”終於變了變,從冷酷變成了冰凍。
Even躲開他的目光,坐在那裡的姿勢好像在拼命剋制住什麼,過了幾分鐘,她伸手拿杯子,對付試驗品都沒抖過的手搖晃得厲害。
Kill散發出的冰冷幾乎有了實質,並非躲開他的眼睛就能無視。
好半天,吧檯的音樂換了好幾次後,Kill笑問:“就是這樣?這就是真相?”
Even緩口氣說:“是的!”
Kill笑起來,還笑得越來越厲害,耳前垂著的鬢角隨著他身體的搖晃擺動,手扶在桌緣,好像一鬆手,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往地上倒。
“你不相信我?”
和Kill的笑不同,Even的聲音裡帶了濃濃的鼻音,已經快要哭了。
Kill抬手撐著下巴,仍然笑不可扼的說:“你說他抓我做手術,然後抓到家裡幹什麼?當作中式鮭魚做法的試驗品?”
Even怔怔的看著他,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眼眶裡的水霧消散,眉毛豎了起來。
“什麼鮭魚試驗!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拼命討好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是啊!”Kill滿不在乎的仰倒,雙腳習慣的提到桌子上放著,“你嫉妒了,Even。”
幾個人吵吵嚷嚷的路過他們旁邊,好像起了爭執,一個推了另一個,那個朝著Even倒下來,眼看就要把Even壓在下面——
拙劣但是有效的佔便宜方式。
轉眼間,倒下的高大身影反被壓在了桌下,Even的雙腳踏在他背上,看樣子他一動也不能動了。
誰叫他要在Even火氣最旺的時候來找死?
Even衝Kill叫:“我才不稀罕那個老頭子!你好好想想Shadow說過的話,為什麼夜梟不知道,可是Shadow知道,你不喜歡陽光、動�